洗显打了个寒颤:“你也是真能睡,这都快巳时了,赶紧的准备,耽误了时间,又少不了要挨顿骂。”
莫二记得他今天似乎没被邀请!
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还是决定去趟韩府。
宴会在午时开始。
而韩府在城西,莫二住在城东,紧赶慢赶依旧晚了一刻钟。
王公贵族几乎全至了,就连瓯越王的钦差也宣了圣旨,洗显和莫二才姗姗来迟。
一屋子人都坐好了,想偷溜进去的可能性不大,而洗显也没有低调的打算,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韩相寿宴,王妃和瓯越王虽然未至,但林城却是座上宾。
想必他接上了王妃那条线。
二人对了个眼神,一些话尽在不言中。
韩相坐北面南,正对着门口,捋了把花白的胡子:“怪不得喜鹊叫了一早上,原来是洗贤侄大驾光临。”
对于韩相跳过自己,莫二也没太多表示。
不过他猜这戏折子怕是才开始。
果不其然,韩相下一句话就将洗显抛向了众矢之地,只听韩相幽幽道:“连王大寿都不到的洗家,能来给我老韩拜寿,也不知老韩我祖上积了多少德。”
此言一出,全场冷了下来。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然而韩相不知道是真爽朗还是假爽朗,他的笑声如洪钟一般,贯彻全场,也激起了一丝波澜。
来宾多附和着微笑。
洗显到底不傻,他虽然狂傲,但也分得清场合。
好吧,其实是来之前,莫二已经给他打过了预防针,细细给他掰扯了一番,他只要一入席,定会有人挑拨他的情绪,惹他发怒。
只是莫二猜不到,韩相竟气度小至此,亲自做了戏引子。
“韩叔哪的话,今日本该是家父来的,可惜昨夜营里出了事,他带着玲珑出城了,留下我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来给韩叔拜寿,不过想来也是应当,家父总是教育我,应该和韩叔学学。”洗显也算是礼数周全,没自持身份,伏了个低,一番话讲得也是恭恭敬敬。
韩相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洗显脑子里卖的是什么葫芦,顺藤摸瓜道:“贤侄谬赞,老夫自省,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贤侄学习的。”
洗显哈哈一笑:“谁说得,韩叔浪子回头,当为我学习的楷模。”
莫二忍俊不禁,韩相年轻时风评不比洗显好上多少。
“可惜小子烂泥扶不上墙,惹人嫌弃得紧,别说外人,就是家妹玲珑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洗显在明里暗里讽刺韩相能有今日全靠买妹求荣。
王妃和瓯越王的事,莫二知道的不多,但是城里疯传的韩相为了韩家继承权,将王妃绑起来送于瓯越王做小,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厅上的王公贵族怕是知道的更多。
几个年轻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偷笑。
韩相本就泛红的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一双大眼圆睁亦如铜铃,不贵体面的伸手指着洗显:“你……你……好你个洗显!”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