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没醒,盖着他的衣服,蹙着眉头睡得很沉。
他伸手一摸这人的额头,比方才更烫。
忙什么鬼,还不是在忙这个鬼吗。
叶潮生叹口气,轻拍许月看着没什么肌肉的胳膊:“许月,先醒醒,把药吃了。”
许月轻轻地“嗯”一声。他实在烧得厉害,整个人软成一摊浆糊,连分辨都没了。
只是身边熟悉的气味和声音,令他恍惚着吐出两个字:“阿生……”
叶潮生握着药瓶的手猛地一抖,“啪”地一声,药瓶滚到了地上。
☆、寄居蟹二十二
十几片退烧药被装在半个巴掌大的药瓶里。
药瓶脱手的瞬间,药片们挤挤挨挨,在充裕的空间内摩擦又碰撞地做着自由落体,最后清脆响亮地落在地面上。
那边埋首资料的同事闻声纷纷看过来,蒋欢眼尖地看到地上滚落的药瓶上“扑热息痛”四个字:“叶队,你发烧了?”
叶潮生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椅子上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男人,口气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软:“许老师有点烧。你们先忙,一会我过去帮忙。”
蒋欢打量他俩几秒,忽如福灵心至地体察到了某种隐秘内情。她冲着叶潮生连连摆手,暧昧地眨眨眼:“没事没事,我们这快完了,叶队不用管我们,您照顾许老师吧。”她扭过头,指着资料上的一处连连招呼几个同事来看。
叶潮生屈膝蹲下捡起药瓶,再抬头时,许月仍旧睡得人事不知。
他扔下一句“阿生”,在这方寸之间掀起一场惊天海啸,将叶潮生这些天用来裹住自己的层层淡定悉数敲成碎片,自己却倒头一歪,任由对方一个人心绪难平。
叶潮生对着一个病人实在没太多的可发挥。他就着半蹲的姿势,再次拍拍许月的手,试图叫醒对方:“许月,吃药。”
许月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下意识抬手握住对方的手,鼻音呢喃:“阿生,别吵。”
叶潮生这回手不抖了,一把抽回手,口气冷硬:“许老师,起来吃药。”
许月终于被这声音从沼地般的睡眠里扯了出来,他头疼眼睛疼,浑身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痛。只“许老师”三个字终于把他从梦里揪出来了。
是许老师,不是许月。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脸上随即端上了招牌似的淡淡笑意。他的唇天生微微上翘,看起来总是在微笑。
“我睡着了吗?真不好意思啊。”许月从椅子里坐起来一点,才发现叶潮生这件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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