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匆忙赶至西南门时,只见范晏兮正伏在地上,准确来说,是伏在一个平躺着的书生胸前。一旁还坐着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匣子,边翻着匣子里的东西,边骂骂咧咧诅咒着谁。
这裘三郎倒还算运气尚好的,正碰到那经验十足的捞尸人,他手下其余几个痞子,此下怕已命葬水底了。
张子初走过去,见那书生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便知此人凶多吉少。
不多会儿,果见范晏兮缓缓起身,对他摇了摇头。张子初叹息一声,好好的上巳佳节,已是在他们身旁失了第二条人命了。
“发生了什么事,劳烦兄台详细与我说上一说。”张子初问一旁的中年男子。
裘三郎本就没捞到银子,很是不爽,此下被这么一问,更是气从中来,呛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爷凭什么要与你细说!”
张子初见状,低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与我们去一趟官府吧。”
裘三郎闻言呸了一声,“你们既不是朝廷官员,我又没犯事儿,为何要与你们去官府?”
“嗨,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冯友伦看不过去,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张子初拦了下来。
“作为大宋子民,既见命案,疑凶在旁,岂有不管之理?”张子初虽语调温和,可字字有依,句句在理,还顺道给裘三郎扣上了个疑凶的帽子。
裘三郎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咯噔一声,虽说这阮书生的死不是他直接造成,可也不能说完全和他无关,若是官府当真追求起来,他也难免会惹上些麻烦。
“你们可别乱说,他可不是我害死的,是他那娘们儿。”
“事情经过到底如何?”张子初趁机递上了一锭银子,“相信你也不愿见这书生死的不明不白。”
“自然,自然。”裘三郎接过银子,立马换了张脸,嘿嘿一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了一遍,只是略过了自己打人要挟的那一段,活脱脱将他说成了讨债不成的苦主。
张子初听完事情经过,沉吟不语,只觉得这当中似乎还漏了什么细节。
“你是说,那女子和另一个男人,忽然摇走了这书生与她原本要私奔的船,然后又把你们打落了水中?”范晏兮一字一句地问道。
“大哥……你就别跟着重复了,等你这么问完,天都快亮了。”冯友伦听他说话的语速都替他着急,怎么能有人无论什么关头都这副半睡不醒的样子。
“这不合情理,既然定了心思要跟别人走,又为什么要等到他们去了再开船?”
“那你说为什么?”冯友伦急问道。
“除非,是故意要引他们去追,再灭他们的口。”范晏兮大胆猜测道。
“灭口?这也太恶毒了,不过是另觅了新欢,干嘛还非得下杀手?”
“如果不是宁觅新欢呢?或者,是船上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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