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张子初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他。
“又见面了,张公子。”苏墨笙嘴角一勾,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狡黠。
将人拉上阁间,苏墨笙抖了抖弄皱的衣袖,又从一旁拾起了一只酒壶来。张子初见他仍是未束冠发,明显不似来这殿中赴宴之客,心中疑虑更甚。
“苏兄怎会在此?”张子初越来越觉得此人是个谜团,让人捉摸不透,可他现下没空研究此人来历,外头局势已是千钧一发。
“这话应是我问你才是,私闯临水殿,这罪名可不小。”苏墨笙说着,对着张子初伸出了两根手指,“现在,你可欠我两个人情了。”
“……自然。”张子初闻言轻叹出声,“只是在下现身系要事,需立刻见到陈宁陈将军,不知苏兄可知他如今人在何处?”
“陈宁将军?他此刻大约在前殿,你随我来吧。”苏墨笙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找陈宁,只是领了人往前殿走。
意外的是,张子初没有即刻跟上来。苏墨笙回头去看伫立不动的人,以为他是对自己心存了警惕,却不料那人只是轻轻摇头。
“此法不妥,我私闯入殿,苏兄与我一道,怕是会连累你,还是我独自前往吧。”
苏墨笙闻言轻笑出声,自己的行为举止如此反常,对方明明都已经怀疑上他了,却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替他思虑周全。真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啊……张子初……
“苏某不过一介伶人,只懂得拨弦弄曲,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
张子初略微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想起今日外头所传,池中花船斗技只靠着指下几许清弦便夺下头魁的诡谲琴师大约便是眼前这人了。
一路无言,自西厦穿过倚楼阁殿,又沿着扶云木梯往左行了两圈。眼看着主殿越来越远,张子初眉头也越皱越紧,直到一股蛮力自衣袖而来,他整个身子一偏,对方竟是将他拽至了厨厅后的柴房里。
张子初本觉得苏墨笙这人虽有些让人捉摸不定,却是风骨卓绝,才情四溢,应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此下人入柴房,身后啪嗒一声被闸上了门,他这才敢确定,自宝津楼上的初遇起,就是对方故意为之。
只见那苏墨笙栓好了门转过身来,一双凤眼冷光粼粼,一步一步朝着张子初逼近。
“苏兄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有何目的?”柴房狭小,张子初叹息刚落,对方已至跟前,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二人高矮如一,身形相仿,同样的手无缚鸡之力,张子初本不该惧他。可面前之人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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