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藏得这么小心?”冯友伦好奇地伸过头去,只见盒子一开,当中静静躺着一支翠蓝色的发笄。
掌柜的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那只发笄来,“这是,玲珑点翠珊瑚笄,是当年延庆公主所留,世间只此一支。”
王希泽嘴角一勾,朝着身旁的人伸出了手掌来。
“干嘛?”冯友伦有些莫名其妙。
“拿银子。”
☆、代黄端夫白牡丹
“张子初,我怎么觉着你这是有预谋的呢?”马车上,冯友伦瞧着自己空荡荡的钱袋和一张刚刚画下押的欠条儿,怎么想都不对。
“友伦兄多心了,只是我身上钱未带够罢了。”王希泽抿着唇瞧着他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中好笑,这小子,从来都这般好骗。
“不对啊,你没带够钱,为何是我画押?”冯友伦一拍脑袋,终是反应了过来。
“行了,不就五百两吗,一会儿还你便是。”
“你说的轻松,整整五百两啊!若是让我那父亲大人知道了,定要打断我的狗腿!”冯友伦哀嚎了一声,见马车停下了,撩开帘子一瞧,竟是停在了夜夜生欢的九桥门街市上。
只见此时夕阳未下,可街市上已是绣旆相招,掩翳天日。连街高立的青楼上,女儿家们已然盛装而立,脂粉相邀。更有沿街而行的呈酒女妓,头带珠翠朵玉冠儿,身销金衫石榴裙,骑着银鞍宝马,各执花斗小鼓,或捧龙阮琴瑟,唱着婉转小调招摇过市。
这些女妓本是给自家酒楼销酒来着,可也不免有些浮浪闲客,随逐其后。一些自诩风流的少年子弟,沿途劝酒,嬉笑打诨。稍有心者,还会送上些糕点饰物,以表心仪。女妓所经之地,高楼邃阁,绣幕如云,累足骈肩。若有哪家楼子出呈的酒或是走街的姐儿得了足客赏识的,那今夜便想必是客盈其楼了。
“子初兄,往日我邀你来这儿你从来不应,怎地今日忽然转了性?”冯友伦没想到他竟是破天荒来了这花街上,显得尤为惊讶。
前头的人未应他,只是静静穿过了热闹的人群,立在了一所门可罗雀的行院前。
“百雀楼?你要去百雀楼?”冯友伦看着楼前招牌上的几个大字,惊得合不拢嘴。
楼子倒无甚特别,关键是楼里的人。
汴京城中,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这里是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的地方。按理说,既然是京师第一行首,楼子里该座无虚席才是,可偏偏这李师师的熟客中有一位贵人,这位贵人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以至于其他原本仰慕其名的才子贵胄们都只能望而却步了。
这位贵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天子。
“子初兄,你说想要拜会的那位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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