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前放着一壶酒,四个酒杯,除了在场的三人,剩下的那个应当是为自己准备的。
赵野亲自在那四个酒杯里倒上了酒,然后将酒杯一一递到了他们的手上。当他将酒杯递给陈宁时,陈宁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几位大公难道不想先跟我解释下事情的始末吗?”如果不是他们将女儿送还到了自己身边,陈宁不会跟他们在这里相见。
“事情的始末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在知道当年的真相后,怎么想,怎么做。”张昌邦笑嘻嘻地将那杯酒塞入了他的手中,与他轻轻碰了碰杯子。
“或者说,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将军不如先看看我们送予将军的礼物,看完再做决定不迟。”
“我们一共为将军准备了三份大礼。将军的女儿是第一份,这是第二份。”郑居中说着将一个方寸大小的盒子递给了陈宁。
陈宁打开盒子瞧了一眼,手上一颤,几乎要将盒子掉落在地。那里头端端正正放着一颗风干的人头,想是存放的时日有些久了,眼耳口鼻都已萎缩,辨不清原来的模样。
“这,这是……”
“吕柏水。”
“原来是他……看来,这份礼我不收也得收了。诸位如此大的手笔,陈某实在是佩服。”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将军是误会我等了,我等做这么多事,可不是想要强迫将军。所谓国之忧患,匹夫有责,郑某相信,将军能分清楚黑白是非。”
“……但你们所谋太大,陈宁一介武夫,不善庙堂,怕是无能为力。”
“智可以谋人,兵方可谋天。我们还有第三份大礼送给将军。”
陈宁屏住了呼吸,却不见这酒窖里还有什么盒匣器物。
“这第三份大礼,正是老夫。”老人沙哑的声音自座上传来。陈宁面皮一怔,又听他道,“仲施,连你也不认得老夫了吗?”
“您……您是……”陈宁仔细打量了他片刻,陡然跪倒在地,以膝代步上前,“邓公!您竟还活着!”
“呵呵,去鬼门关走了一趟,险些就回不来了。只是朝廷如今虎狼遍布,教老夫岂能去得安心,便又与那阎王多赊了几年时间,回来看看这世道还能烂到何等地步。”
陈宁犹记当年此人手掌枢密院,叱咤朝堂时的气魄与风采,再见他如今的模样,不由心生悲凉,“是谁?是谁将您弄成了这副模样?!”
老人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睁开,“是杨季。”
“杨季?可他们不是说……不是说您是重病不治而死的吗?”
“他们不这么说,又如何能稳定人心?说到底,杨季也不过也是受人指使,奉命而为。他背后的人是谁,想必不用老夫多说了吧。”
“……又是蔡京。”陈宁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个名字,那老匹夫到底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才肯罢休?
“在燕云设计你,不过是对付老夫的第一步。他们要的便是逼你犯错,撤掉你的节钺,再从朝堂上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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