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张子初叫醒了奚邪和路鸥,携上众多画具出了居养院。三人在门口正好撞见了那杨仓吏,他见张子初带着笔墨要出门,便多嘴问了一句,“先生这是要去卖画?”
“是啊。张某无才,只会这些许小伎俩,期盼着能赚回些盘缠。”
“那便祝先生生意兴隆。”
“多谢。对了,这长平县是不是有个静闲庵?”
“没错。”杨仓吏伸手一指,“县东有一条广延巷,其中多卖妇人什物,循着街巷走到头,便能瞧见寺庵大门了。只是那庵里也多是妇人添香,寻常丈夫很少驻足的。”
“好,我们就去那里。”张子初一颔首,带着二人走向了县东。
“……公子,你没听他说吗,那地方男人一般不去的,我们去做什么?”
“卖画啊。”
“卖画?我们不是去救那隐娘尸身的吗?”
“是啊,所以得先卖画。”
“……”奚邪翻了个白眼,还是决定不再问了,反正他也不看好张子初。
“公子要卖画给妇人?妇人会懂画吗?”路鸥到底比奚邪看得透彻些,一张嘴就问破了张子初的意图。
“为何不懂?阴阳两分,各司其道。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了妇人,有些东西,她们有,男人却没有。”
“她们有男人没有的?我从来只知男人比女人多样东西,还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男人少于她们的。”奚邪半开玩笑地说道。
路鸥怕这黄腔子张子初听了会不高兴,偷偷捅了奚邪一下。二人悄眼看着前方的人,却见他微微一笑,并无不快。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张子初一行刚出现在庵寺门口,就引来了周遭的瞩目。这里果真如那杨仓吏所言,过往皆为女子,沿街所卖的也大多是胭脂水粉,丝袖衣裙,甚至一些更为隐私的东西。忽然间来了三个大男人,还在女人堆里摆起了画摊,自然格格不入。
张子初却是怡然自得。只见他有条不紊地铺下了纸卷,捻起了毫笔,专心致志开始作画。
初时,只有偶尔路过的小娘子会驻足观望,也不过是冲着张子初一副好样貌来的。可随着他笔下的画卷越来越多,直至在街边铺成了一串儿,便渐渐引来了更多女人的围观。
“呀,这画的是什么,怎么还一卷连着一卷。”
“瞧来是有些新奇,好像还是个故事?”
张子初知道她们大多不识字,但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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