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轻轻点了点头,在点头的那一瞬间,竟豁然开朗。他那一刻才发现,原来他早已厌恶了这个懦弱的自己。多年的官场沉浮,对那些士大夫的卑躬屈膝,他失去的不仅是满腔热血,还有作为一名武将的骄傲。
也是时候,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数了。
☆、最是留恋少时情
今夜,众人歃血为盟。这大约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地窖□□商大计了,每个人离去时,脸上都透露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隐在暗处的死士将诸位相公安全送到了外头大街上,又亲眼看着魏渊和陈宁驾马行远了,才转身回到柳庄,开始抹去里头的一切痕迹。
墙倾树倒,人去楼空,偌大的庄子只剩下了肆溢的酒香。
“若教张子初知道,他好不容易从康王那里换来的保命符被你转手送了人,怕是要伤心极了。”邓洵武又单独留下了王希泽。他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信任,却也同时充满了担忧。
“是吗?那邓公就太不了解他了。”
王希泽漫不经心地搓着指尖,似乎没有兴趣与老人讨论这些。
邓洵武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只剩下十日了,李邦彦手里的那枚兵符,你有把握能拿到吗?”
守京四都府中,已经有三个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如今只剩下李邦彦手里的大名府是唯一的隐患。童贯率先入京被困,一旦城中的变故不小心走漏出风声,他手下那些将领定会想尽办法来援。
而无论他们从哪一路过来,都必定要先过四都府这关。只要四都府坚门不开,并以外兵无令不得入京为由堵死后援,童贯等人便再无计可施。
王希泽嘴角一勾,露出嘲色,“我若无把握,岂不是白费了您老的良苦用心?”
邓洵武知道他指的是李秀云一事。此事的确是他属意,手段也着实卑鄙。可国事面前无私情,别说是让他娶李秀云,哪怕是入赘了李家,邓洵武也一定要做。
“你故意把婚期定在行动那一日,是想着为自己和李秀云留条退路,对吧。”
见他默认,邓洵武深深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临场退婚,李秀云该如何自处?”
“我会向世人澄清,错不在她。”
“人言可畏,你拿什么去澄清?!”邓洵武气他到了这个关头还如此意气用事,口气急了几分。
“我自有主意。”王希泽仍回答得不温不火。
“你有主意?”老人话方出口,便见对方脸上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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