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霄奇道:“为何?”
薄雪漪道:“我剑法平平,于自己没什么妨碍,门人弟子出去不免被人轻视。若有朝一日,他们遇见麻烦,我恐也无力可出。”
游玉关道:“徒儿必会勤练剑法,不叫师父担心。”
薄雪漪笑骂道:“小混蛋,我剑法虽不是顶好,也练了几十年,不至于现在就让你出去扛事。”
“师父方才不是这样说——”对方眼一瞪,游玉关只好住了口。
沈丹霄只当没听见,忽觉有人靠近,转身架住对方搭过来的手,反手扣住。
来者年纪看起来与赵旸差不多,眉毛又浓又直又粗,幸得眼睛是极长的丹凤眼,不至于太过粗犷。虽被抓了手,他却浑然不觉,眼睛只盯着沈丹霄腰上佩剑。
“这是谁铸的剑?”
没听见回答,又问了一遍:“这是谁铸的剑?”
沈丹霄不识得他,也认不出他是谁,但看模样,应当有些来历。薄雪漪在旁悄声道:“这是方寸山掌门的小师弟。”
那人根本未看薄雪漪,只盯着那剑,大有不罢休的架势。他身后一人匆匆赶来,道:“失礼失礼。在下相里奚,这是我家小师叔,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多多包涵。”话语熟极而流,可知不是一回两回了。
“天工妙手荀天工,这名号我早听过,”沈丹霄松开手,道,“铸这剑的并不是于此道出名的人物。”
荀天工终于抬眼看他:“谁管他出名不出名,我只问是谁!”
沈丹霄道:“即便知道了,多半也是见不到的。”
他说得含糊,荀天工怒道:“什么叫见不到!你与他熟吗!”
沈丹霄道:“……尚且算熟。”
荀天工这才高兴:“若见了人,一定要告诉我,”转眼又是一脸怒容,“我要问问是谁教的他,怎么教出这么个丢人玩意,锻打蘸火磨砺不堪入目,只选材上挑不出错——可这么差劲手艺,怎敢用这般好材料!若不能打他一顿,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
他穿的是短褐,袖口裤口都拿绳子扎紧了,头发似是用根树枝簪着,因还是个少年,这打扮倒不出格。
一下说了这么多话,他停下来重重喘了两口气,从袖中摸出一本簿册,从里头抽了一张纸,又拔下头上的簪,半长不短的头发瞬时落在肩上。
沈丹霄一愣,发现这原来是根炭笔。
荀天工四处看了看,就近择了一块较平整的石头,伏身抓起笔,在纸上画起来。
那石上原有一人独坐,此时与他距离不足一尺,正瞪圆了眼,握住剑柄,便要动手。相里奚到得及时,拦在剑前:“陆掌门且慢动手!”嘴里不停,好话说尽。
此人乃是倄山掌门陆振衣,独身来的,他面色略有些病态的苍白,神色恹恹,与其余人不熟悉,原本佯装打坐,悄悄听着沈丹霄等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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