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霄右眼一点光亮都瞧不见,只凭左眼视野有限,看不见岳摩天的动作。
岳摩天得了机会,刚要说话,沈丹霄右手向后一递,放在桌上的鲸吞剑“铿”地出鞘,破空而来,落进他手里。
鲸吞是把寻常不过的剑,落在他手里时,忽然多了几分大巧若拙。这与方才不可同一而论,岳摩天皱起眉,不想与他多纠缠,正要抽身,正逢对方抬起头。
他心内一凛,只觉对方与平常模样大相径庭,乍见之下,几不像同一个人。
这一怔愣,也给了对方机会,沈丹霄没有犹疑,一剑劈下。
他二人距离太近,岳摩天知晓对方长于近身剑法,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此时他右手不好动,左手非他惯用之手,不甚灵便,但也比世上大部分人的手好用。他两指敲在剑脊之上,正要顺势下了对方兵刃,沈丹霄停住:“岳宫主?”
岳摩天推开身前的剑,笑道:“还以为沈盟主被施了点金法。”
沈丹霄对方才事情记不太深,只觉一直在梦里。他见对方虽未受伤,但衣发凌乱,有些愧疚:“抱歉。”
又问:“岳宫主寻我有什么事?”
岳摩天道:“这么晚了来寻人是我不好,没想到能见到沈盟主这一面,倒是不亏。”
沈丹霄看着他,抿唇不说话。
岳摩天只得笑道:“我虽没与越饮光动手,却看得出他使青云剑使得极顺手,非朝夕之功。青云剑与你的鲸吞差别极大,白日里沈盟主也那么熟悉,却叫我想不透了。”
沈丹霄原本不想与他多说,可或许才做了那梦,需要解脱,因而模糊道:“我之前的确用过青云剑。”
岳摩天道:“这个原因我也想过,只是觉得太过寻常。”
沈丹霄蹙眉,便要合上门,却被他将手卡了进来。
他手有伤,沈丹霄停下动作,道:“岳宫主还想说什么?”
岳摩天道:“越饮光上长乐宫的时候,本就有内伤在身。”
沈丹霄道:“我知道。”
岳摩天这才真正有些惊异:“沈盟主知道的……比我想的多,”又道,“我不与他动手,为的便是这个原因。”
沈丹霄道:“宫主不必与我解释。”
岳摩天道:“是我多管闲事了,沈盟主分明了然于胸。”
沈丹霄见他将手拿了出去,顺手合上门。
隔了门,对方又道:“无论越饮光现况如何,如今既见着了青云剑,便是一个眼前的线索,你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
沈丹霄有一会儿没吭声,岳摩天也不催他。
“……多谢。”沈丹霄道。
次日他起得早,见许多荒僻的角落也出现了银线,便知晓如琇与荀天工的谈话多半不尽如人意。
朝食后,沈丹霄在风雪崖上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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