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看着还在病中的楚十六,牧玄野还是没忍心拽他,捏紧拳头打在他枕畔。
楚十六头小幅度动了动,撑着稍稍坐起来一点,牧玄野也没有扶他,看着他一边咳一边努力坐了起来。
“盛林,”楚十六头一次唤了他的字,牧玄野心头一动低头看他,却只见到他愈发冷的神情,和嘴角勾起的让人愤恨的讥诮,“我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嗯?身重寒毒,病入膏肓,你信吗?我因为什么堪堪吊着一口气你不知道吗?”
牧玄野下意识的摇摇头要分辩。
楚十六打断他,笑得愈发嘲讽:“就算你不知道,好,我为什么在这儿?牧盛林,我宁愿在战场上跟你堂堂正正地比一场,酣畅淋漓,输赢都认,可你偏偏选了我最不能接受的一种,对,我知道兵不厌诈,可是被当作战俘也罢了,你吊着折磨我,却说喜欢我。可笑,牧盛林,我看不起你。”
牧玄野眼睛里带着血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牧盛林,”楚十六轻轻呼了一口气,敛眉道,“夏也撑不住了吧,这场休战,于三国都是求之不得,我不过是个契机罢了,你还多说什么呢?”
牧玄野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楚十六已经阖了眼:“已经如你所愿了,本王乏了,太子也去歇着吧。”
“十六……”牧玄野怔了半响,转身出了营帐,却是当即唤来了随行,“速去查,孤要知道谁给慕亲王下了毒。”半响仰头叹了口气似哭似笑:“十六,孤败给你了。”
南楚开元六年盛春,南楚皇宫。
慕亲王牺牲疆场的消息传回京城,朝堂震惊。
程清瑾听手下人传了消息当即晕了过去,太医救了许久才吊着一口气醒来,病倒在床气息奄奄;昭音在程府听闻此事,留下一封血书,趁人不注意偷偷投了塘,也让世人叹了一句痴情女子。
楚易一,自离了古姚关就呕血不止,撑着回来嘱托摄政王楚辞让继续监国理政,便开始缠绵病榻,京城权贵见此纷纷站队,楚辞让在京中一时风头无两。
上书房。
“南蛮和亲?”楚辞让把折子放下,玩味地笑了笑。
“是,”礼部侍郎顾珏应声道,“南蛮这次送了南蛮王很是宠爱的小公主过来,愿修秦晋之好。”
“湛月公主?”楚辞让的封地在南边,距离南蛮不远,想了想就猜到了是谁。
“是。”顾珏点点头,“使臣前去接应了,嫁礼甚盛。”
湛月公主是南蛮王老来得女,甚是疼宠,南蛮国号为“湛”,以国号为封号,仅从此就能看出这位小公主的受宠程度;难得这位湛月公主娇宠着长大,脾气却也不坏,南蛮王不拘着她,文才武略皆有所修,在南蛮名声很响。
居然请这位公主和亲……
楚辞让勾唇笑了笑,冲顾珏点点头:“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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