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沈沁的整张脸瞬间涨红。
任司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双腿自行扎根在原地,目光更是无法从沈沁的身上移开。
直到卧室里又走出一个身影。
一个任司徒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时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的衬衫任司徒也格外眼熟——是他婚礼礼服的衬衫。时钟敞着穿它,露着胸膛,只不过这件衬衫早已皱得不成样子,仿佛在替任司徒闪回之前在卧室里到底生了些什么。
这个男人……穿着本该在和她结婚时穿的衣服……在这里……和这个女人……
任司徒的脑子已然混沌到无法将这些关键词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最先开口的是时钟。
“去年那次我给你买的避孕药应该在客房,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他对沈沁说。
沈沁这才从惊慌失措中醒过神来,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时钟,结结巴巴地:“……我,去看看。”
沈沁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声消失在不远处的客房门后。
客厅里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真的是没有半点声音,任司徒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找不到了。
“我喝多了。”时钟痛苦地捏着眉心走向她,真的仿佛一脸宿醉。
“……”
“误了婚礼。”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对不起。”
任司徒嘴角一抽,竟然笑了:“去年那次……哪次?”
时钟没有说话。眼里闪过的那丝光,到底是在惊讶于她竟然不问婚礼的事,而突然揪着去年的旧事问?还只是纯粹的因为心虚而不好解释?
任司徒的笑容一点一点隐去:“所以,你跟她上过床,是真的?”
原来……秦老爷子说的话才是真的?
原来……沈沁之前根本没有冤枉他?
原来……
他一直在骗她……
可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任司徒依旧不敢置信,几乎是本能地、自欺欺人地摇着头:“这次,你又因为跟她上床,连婚礼都不去了?”
时钟没有再回答她。
任司徒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扬手对着时钟的脸就是狠绝的一巴掌,极其响亮的“啪”的一声之后,再看时钟的左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
没有开灯的客房里。
沈沁一走进来,一关上门,就已经无力地顺着门背,一点一点地滑落在地。
除了那一声响彻人心的掌掴声,门外具体生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许久之后——
有人敲了敲客房的门。
是时钟。
在布置这一切时,沈沁问过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沁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我的父母其实曾经很相爱,我爸坐牢的时候,我妈还一度以为他们的爱可以突破一切阻碍,让一切都恢复原貌,只是结果呢?我现在比我爸还不如,起码我爸当年只是需要坐四年牢,更无需面临破产的窘境。”
“……”
“所以,她必须离开我……”
用这样一刀致命的方式,逼她选择离开……
此时此刻的时钟只对着门内的沈沁说了两个字:“谢谢。”
短短的两个字而已,就令缩成一团坐在门后地板上的沈沁,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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