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酒偏头,看着他略显局促不安的样子,手下动作一顿,半晌才吃力地哑声道:“是要,下山,了?”
成钰颔首点头,放下了手中东西,陈清酒走了过来,“先前,口诀记住?”
“是。”
柜山有结界封山,连谢思温都是得了陈清酒的一滴血才得以进出自如,这入山法诀,成钰早都熟透在心。
“那,走吧。”
成钰不语,他先是毫不犹豫地走了五步,继而回头,身后人还在竹屋门口站着,那双眼睛始终无情,见他忽然转身,也不说话,面上依旧平平淡淡的。
成钰心中的弦波动不安,叫他神思有些恍惚,可似乎是跟着陈清酒时日久了,他也能炼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可怕性子。
是的,可怕。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与他日日相处的人过去经历了什么,才能达到这种异于常人的平静,可时间却真的沉淀出这样一个和死人没有区别的存在。
须臾,成钰叹了口气,“哥哥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的吗?”
面前人迟钝地摇了摇头,随后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便又提醒道:“你,早些回来,就可。”
他这句话平平板板地说出,与叮嘱一词死活搭不上边,但成钰心中却松了口气,而后转身下了山。
谢思温当了回信使,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地盘上摸爬滚打,
柜山结界十分繁复,再加上此地几乎死山一座,半分灵气也无,寻常修炼人士都不会来,何况那些平平常常的老百姓。
走过空坟,去扬都便容易了许多,成钰到时,天色已经昏暗,街上人来人往,好不容易才挤到约定地点。
十九遥遥看到了他,先招着手。
柜山山巅,夜间的风凉凉吹着,山崖处坐着一人,面无表情。
发间的木簪突然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地上,陈清酒原本束起的墨发尽数落下,竟已是铺了满地,云雾过后,一男子轻飘飘的身影浮现而出,他同陈清酒并排坐下,伸手在陈清酒面前晃了晃,冷声问道:“还看的到吗?”
陈清酒回头,双目无神,一只手在空中虚抓了半晌,那人才一脸不耐烦地将自己衣袖递了过去,“给我先回屋子里去。”
“木灵。”陈清酒不动,偏头视线也不知看向了那一处,问道:“下面放天灯了吗?”
木灵正襟危坐,看了眼那黑漆漆到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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