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瑜摇头。
他苍白着唇,双目无神,在王琰瑜的搀扶下,坐在榻上。
王琰瑜觑着他的面色,心中发凉,“绛灵君他……”
陈清酒咽下一口血气,发白的手指死死捏着衣角,脸也不抬,不知与谁说话,“只要我活着,便不许他死。”
陈清酒沉吟片刻,右手忽然摁住王琰瑜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人腕骨捏碎。
陈清酒道:“走吧。”
“师祖……”王琰瑜知道陈清酒是什么意思,可如今绛灵山君身亡,自家师祖又损伤了一身灵脉,叫他如何离去,“师祖同弟子离开吧,弟子不管您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日后处理好不好?”
“没有日后了……”陈清酒低头看着跪在他身边的人,一脸漠然,“从今日起,你若再敢对外称是我陈清酒的弟子,你将不得好死……”
“师祖!”
“不得好死。”
王琰瑜跪着前行,只见陈清酒出了殿门,疯疯癫癫地往山上走,他甩手丢下一纸黄符,将王琰瑜盯在原地,由他如孩提般哭喊。
灵均阁。
大火蔓延,昔日辉煌,一朝覆灭。
陈清酒一身血衣,握着火把,站在主殿前,漠然看着殿门前摔碎的牌匾。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际浩浩荡荡御来修士上千,见到如此场景,不禁瞠目结舌,再看陈清酒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失声道:“灵均仙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灵均,仙主。”陈清酒呢喃,将右手手指上的一对竹牌扔入火堆,又添了一把火,转头看着那些陌生的,熟悉的人,“该杀的,杀了,该烧的,也烧了……”
“您,您这是做什么混账事啊……”为首的人吹胡子瞪眼,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人替他喊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陈清酒,这可是你一手操持的灵均阁啊!”
“你不知羞耻,勾结魔修放出化祖,如今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随你们怎么说去……”陈清酒站在烈火之中,满面笑意,“有本事就杀了我。”
“灵均仙主。”先前说话的人一步站了出来,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之罪名,难以裁定,还请灵均仙主委屈移步惩戒台,到时百家总会拿定主意。”
“哈。”陈清酒嗤笑,一言不发。
……
惩戒台,以惩戒为名,治的,便是罪人,若非大奸大恶之人,还没有资格跪在上面。
石台之上,被五道铁锁禁锢住的陈清酒盘腿坐着,他不似往常囚徒般,或面露狰狞,或恐慌求饶。
灵均阁主,如今的阶下囚,便坦然坐着,细听世人加诸于他的罪名。
业火燃烧,照亮了原本灰暗死寂的惩戒台,陈清酒被这光刺的眼睛生疼,不禁皱眉有些眩晕。
“灵均仙主陈清酒,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