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牧晚馥回头,静静地凝视着闻萧伶。
二人对视半刻。
明月远在红尘之外,月华却不远千里而至,清冷地洒落在牧晚馥的脸庞上。
他脸颊上的掌印依然隐约可见,远远没有往日的倾国倾城,却叫闻萧伶看得呆住了。
因为那本该美得不沾半点人间烟火的容颜,正一点点地染上温柔的微笑,恰如夜昙绽放。
前所未见。
闻萧伶哽咽着,他真的很恨,但牧晚馥的神情是如此柔软,闻萧伶从未见过他如此平和的一面。
他一直都那麽想让牧晚馥露出这样的微笑。
不是平日那种不到眼底的笑容。
而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地微笑着。
就像现在一样。
为了这个微笑,闻萧伶手上沾满鲜血,干过多少缺德事,蒙受多少骂名。
却从来不曾想过,鲜血和暴力根本不能换来真正的快乐。
商柔花了十年,以温柔耐心把那颗以百炼钢打造成的心溶化了,让牧晚馥学懂真正地笑着,真正地活着。
终究是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十几年了,他们由最好的朋友到最亲密的君臣,永远都差了最後一步。
那年深秋凛冽,闻萧伶准备入伍远征,他肩负的是发动兵变,夺取虎符的任务。
当时,牧晚馥还不是一统无边江山的陛下,闻萧伶还不是位极人臣的闻萧家家主。
尚是年少青涩,一者只是以色事人的灵王殿下,一者只是寂寂无名的私生子。
秋菊怒放,寒风肃杀。高耸的朱红宫门下,黑衣少年紧紧地握着那个绝色美少年的手,带着天真飞扬的笑容道:「我闻萧伶永远不会使牧晚馥失望的。」
三个月後,闻萧伶玉门关一战成名,天下人才知道闻萧家原来还有这号人物。
十数载过去,他们早非煮酒论英雄的轻狂少年。
他们一同扶持着爬上权力的巅峰,早就惯於被虚荣权势所簇拥,早就惯於反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那年的诺言历历如昨,不曾有片刻淡忘。
此後,闻萧伶就是牧晚馥的剑,永远不会使他失望的剑。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轻轻地飘落在红梅上,花瓣嫣红,红得异常,红得不祥。
闻萧伶推开留云宫书房的木门,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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