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把妖哩抱回元家古宅,还是上次妖哩醒来的那个房间,把她在床上安顿好盖好被子。
男人单膝跪在床边弯腰,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给哩儿小心翼翼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至极。
轻擦完,把毛巾递给女佣,吩咐道:“去拿药箱来。”
“是。”
片刻功夫,佣人拿着药箱回来。
见元歌要接过药箱,女佣人弯腰说道:“先生,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元歌仍旧面带柔情,深情注视着床上的人儿:“她的事,无小事。”
“先生,不过一个小丫头,何德何能让您亲自给擦药。”小女佣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出来,此时语气中的酸味儿。
元歌注视着床上的人,并未回话。
小女佣一阵委屈。
她来元家十多年,也陪伴了先生十多年,可以说除了青龙,她是这里最资深的老人。
她把大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元家,任劳任怨,恪尽其职,对先生的爱慕之心只增不减,不求先生能给什么名分或宠幸,只要能陪着他便好。
先生至今未娶妻,这也让她抱有一丝希望,他对自己也是相当满意的,这就证明自己有机会。
可是现在呢,一个和先生见面不超过三次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得到如此的恩宠,还睡上先生从来不让别人碰的专床。
这床可是连整理打扫都是先生亲力亲为的,这不公平。
见先生未语,小女佣不甘心的又说了声:“不过一个无名无份的野丫头,先生会不会有点太高看她了。”
“青龙。”元歌仍注视着妖哩,轻声喊了一声。
“家主。”青龙进门。
“丢去虎穴。”男人语气平淡,让人察觉不出情绪。
“是。”青龙没半点犹豫。
听到‘丢去虎穴’四个字,小女佣一阵高兴,她的理解自然是先生要把床上的野丫头丢了。
先生果然还是听她的,呵,这野丫头也没什么,是自己多虑高估了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小女佣内心戏十足。
当然这份高兴结束于青龙的转身。
被青龙提上脖子的小女佣才反应过来,“青龙哥…咳咳,你这是做什么?”
“家主最不喜话多之人。”青龙说着,直接将人提着脖子拖拽出去。
由于被紧紧扼住脖子,小女佣连句求饶的话也没能留下。
……
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元歌一直半跪在床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曾有过。
男人伸手拿过药箱,给妖哩脸上的伤痕小心翼翼涂着药。
脸上的伤口涂好药,元歌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妖哩脖颈间。
锁骨处也有一小块擦伤,如此看来,身上应该也有伤。
元歌握着药膏的手又微微收紧了些,向来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元家家主,此时眼中带着犹豫。
这是先辈,他不能冒犯,可是先辈身上有伤,不知轻重,交给别人更是不放心。
这个衣服脱还是不脱,一时间,陷入两难。
元歌就这么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这个犹豫,一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直到楼下传来暴躁的声音。
“姓元的,给老子把宠物交回来!”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男人带着怒意出现在门口。
“老子的人,谁允许你抱的。”看到床上的小家伙,炎司御径直走进房间。
“家主,我…不敢拦。”管家紧跟在炎司御身后,低深了头,声音中带着恐惧。
家主最是喜怒无常,尤其是关于这位姑娘的事,刚才女佣的事他也听说了,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
可这是炎家二爷啊,也是随时拔枪的主儿,两边都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无事,你下去吧。”元歌从床上起身,冲着管家摆摆手。
“是。”管家缓缓退了出去。
炎司御自从进了房间,视线在妖哩身上没移开过。
此时男人已经走到床边,抬手想像平时一样抚上她的脸颊,手却停在了她额前。
小家伙脸上,满是伤痕。
她的伤,都是因为自己当时迟迟没来,没有第一时间接到她的电话。
元歌走到落地窗边,看向窗外,缓缓开口:“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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