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作者:彦归来
换上一套深紫色的丝绒运动装,穿上白色运动鞋,紫俏走出家门上班去。
今天要去“等你”陶吧拍广告,估计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在楼下,紫俏又遇见了她的新邻居——一对60来岁的老年夫妻,1个月前刚刚搬来的。微笑着打声招呼即想离去,可那位慈眉善目的阿姨却追着把刚买来的热豆浆和豆沙包塞给她,大有“不收不罢休”的意思。
在这个月里,这样的事儿已经发生过好几回,紫俏真是无可奈何,她有不吃早餐的习惯,但是盛情难却。
心中感慨:如果妈妈还活着,也应该是这样的年纪,那是多么幸福的呀!
在妈妈留下的几张照片中,仅有一张,唯一一张是母女俩的合影—妈妈抱着百天的紫俏站在燕阳火车站的候车室门口。
外婆曾告诉紫俏:“你们是在那一天分别的!”
“妈妈呀!”紫俏无数次在心中呼唤,火车进站的声音似乎狂笑耳边,那一声鸣笛是否预示着别离?
当舅舅捧着妈妈冰冷冷的骨灰盒回家的那一刻,紫俏开始怨恨她的父亲——于军,他怎么忍心如此?
外婆说:“长辈之间的事,作为孩子,你无权责备。”
紫俏想:至少我有权利不见他,一辈子不见。事实上,她也从未见过。
如果男女之爱是火,她可不准备做飞蛾。
“火为精灵泥为胎这就是陶瓷!”“等你”陶吧内,身穿藕色唐装的女主持人澜萱娓娓道来。
在专业灯光的照射下,陶瓷情深款款,如待嫁的闺秀,摄像师将她最动人的一瞬记录下来,为她牵出这一世的红缘,只是不知线的那一端是谁?是疼她惜她的知音?还是附庸风雅的俗人?
晚间6点,在拍完华灯初上的店面夜景后,陶吧的广告拍摄结束。
(下)酒醉
宋衾瓷在“百乐酒店”的“荷花厅”订了餐位,答谢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并邀请了广告部的张总。
张总能够到场,说明很看重宋衾瓷,所以,这酒需要“放着量”的喝了。
宋衾瓷儒雅诚挚,张总豪爽幽默,紫俏和澜萱两位女士巾帼不让须眉,摄像师老刘抛出了不少爆料的典故,大家谈笑风生,兴致盎然,大有不醉不归的意味。
6个人先是均分了两瓶剑南春,又要了两打青岛醇生。
在衾瓷的记忆中,紫俏从未沾过酒。更没想到酒桌上的紫俏会如此俏皮,那娇颜,那风情,他感觉得到,其他的男人不也感觉得到吗?不禁赌气的想:“于紫俏,你是故意的吗?”
紫俏并没有向在座的各位说明她与衾瓷是发小,凭着客户的身份,衾瓷也只能是有分寸的保护,即使这样也让大家感觉到了这种微妙。
张总挪喻道:“紫俏是有点酒量的,倒是你呀,老弟,可别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衾瓷欣欣然,大笑着说:“如果因此而醉,我愿意!”
收杯酒在收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收成。
第二悠(轮)的喝酒地儿也随即敲定——“百乐酒店”中的“百乐歌场”。
“百乐酒店”15楼是餐厅,6、7楼是歌场,8楼是浴馆,9楼是会议厅,10楼以上是客房。
衾瓷和张总勾肩搭背在一块,粘粘乎乎地“对喝”,澜萱和摄像师老刘“对唱”着“美丽的神话”,紫俏独自一人走出KTV豪华包厢,寻找设置在外间走廊上的洗手间。包厢内的卫生间被年轻的灯光师李嵩占用了半天,估计是这小子在里面“呕、呕、呕”学鹅叫呢。
紫俏知道:他们都醉了,包括她自己!
她踉踉跄跄地走在走廊里,忽然想起自己没有记包厢的名字,一会儿该找不回去了,就急忙转身,回看自己包厢的门牌,再转身向前走时就迷迷乎乎地撞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走廊的地毯软软的,可他的肩膀太坚硬,撞得紫俏的鼻子发酸。
他扶住了紫俏,停顿一下,无声无言,转身进了另一个包厢。
他是叶远鹏,叶远婷的大哥,紫俏认出来,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