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俏听话的点点头,出去了。
黄昏时分,不少店铺的生意人都吃完了晚饭,几个孩子在网点前的石砖路上嬉戏,他们拿着喷壶给花圃浇水,有个淘气的男孩子居然用水枪袭击小伙伴,女孩们尖叫着躲闪,过一会儿,也找来小水枪反击,闹作一团。
实在有趣!
紫俏坐在椅子上看得惬意。
一抬头,瞧见从旁边的院落里斜伸出几根树叉——翠叶繁茂,坠满了胖嘟嘟的红枣子,压得枝头一颤一颤的,伸手可及!
紫俏很是担心:这枣子也太沉了,能把树枝压坏的!应该摘下几颗为“小可怜”减减肥,也不知道树的主人能不能同意?
紫俏向四周看去,唉!出来纳凉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
正在眼馋的时候,衾瓷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塑料小盆,洗得干干净净的马奶子葡萄卧于其中,清凉凉的,还挂着水滴!
衾瓷把果盆递给紫俏,说:“他们谈到具体的问题了,我也不便呆在那儿,……你有没有饿?”
“刚才还没饿,可看到枣树就饿了!我都想偷偷摘几颗了!”紫俏说实话的样子既憨又媚,她揪了一颗葡萄吃,随即赞道:“真甜,比枣甜多了!”
衾瓷扳着的脸终于坚持不下去,他对她始终“凶”不起来,他摇摇头,笑了,很酸涩,很无奈的笑。
不是没有失望和怨言,只是没有说出来的权利,多么酸涩!
他有心,她没接受,他有口,却不能明言,多么无奈!
他望向嬉戏着的孩子们,说道:“你记不记得,小时侯,我俩去菜园子偷草莓,被大黄狗一直追到燕湖大坝上,你把鞋跑丢了一只,我就背着你回家,你那么瘦,总是吃不胖的样子,把我的后背硌得生疼,……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奇怪,爱吃糖的女孩,怎么就不胖呢?心事儿不要太重!有时候,你调皮,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不想把你的不快乐带给其他人!”
紫俏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小时侯是这样的,外婆那么疼我,我唯一能够报答的,也只有笑脸!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嘛!如今,我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当然要笑着活了!……我想跟你说件事儿,就是不知如何说……我……”
“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衾瓷打断她的话,道:“不是还没成定局吗?”
“哎呦!”紫俏叫出声来,孩子们玩水枪,将一条弧线水柱误打在紫俏的裙子上,顿时湿了一大片。
孩子们认识衾瓷,叫他“叔叔”,却对紫俏说:“姐姐,对不起!”
衾瓷笑道:“有这么乱叫的吗?”
衾瓷从一个男孩手中要来一把水枪,拉着紫俏来到花圃边。
那里有软皮水管,他蹲下身给枪续水,并教她如何加压,如何瞄准。
紫俏笑弯了眉眼,一不小心,把水浇到衾瓷的身上,衾瓷说:“你是故意的!”却又纵容地给她续水,再玩。
从小,他就如此带着她玩,紫俏会做的各种游戏都是他教的。
只是,没有时光可回头。
“启达”门前的台阶上,站着叶远鹏和石磊,他们的谈话结束了,在那儿,已经站了一会儿。
叶远鹏走向紫俏,当着衾瓷的面,说道:“正事办完了,我应该送你回家了!”
衾瓷接过紫俏手里的水枪,说:“裙子湿了,赶紧回家换下来吧,小心着凉!”
“是应该把裙子换下来,你看看,都湿成什么样了,我们到车上换,车里有新裙子!”叶远鹏说完拉起紫俏就走,不容置疑。
雷克萨斯开走后,石磊走了过来。
他拍拍衾瓷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别争一时的意气,找个机会,再好好和紫俏谈谈,……人都走了,把你的拳头松开吧,我可不想遭殃!”
灯火阑珊
夜,降临了。
她神秘而妖娆,固执且骄傲,总是穿着那件黑纱礼服,冷眼观群芳,待到晚霞失了颜色,她才仪态万方的步入礼堂。
一瞬间,满天的星斗全都跃入她的裙摆,世上唯一的桂月花冠插入她的鬓旁。
街市上亮起了千盏万盏的灯,霓虹灯光把流动的车河映照得如长长的火龙,蜿蜒着向前。
雷克萨斯在车河中慢慢爬行,叶远鹏手握方向盘,闷闷不乐的注视着车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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