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要求他为自己守身如玉,但却也没有想过自己怎么面对,因为在盟主府,有了自己以后,他从来都不曾召寝其他女子。人,是不是幸福的日子久了,也就忘了当初的疼痛,奢侈的希望更多的幸福,忘记了“飞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
而从马车上下来的夜七寂,眸光在看到连伊时,稍稍顿了顿,而后再看了看进去的人,与身旁的铁森说了句什么,便抬步向她走来。
“如此晚了,怎地还没回去?”抬首欲扶上她稍显凌乱的发,却被他眸间的一股清凉给怔住:“明月呢?怎么就你一人?”
“奴婢这就回去!”稍稍的一个福身,连伊面无表情的走了开去。
一把拉住,将她拽入怀里:“连伊,你在生气么?”眸间,因着这种相反,多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仿佛千年寒潭里被月光照入,折射出星子的璀璨。
“奴婢不敢!”
因着她的这句话,夜七寂整个人轻笑出声:“罢了,我让铁森送你回去,晚些时候我再回!”只要有连伊的时候,铁森永远是先保护连伊,他自己的安全永远放在最后:“铁森,快些把连伊送回去!”
没有拒绝,也不敢拒绝,连伊没有说话便上了马车。
一路上,皆是外面的莺莺私语,撩起车帘,但见天堑河霸气的贯穿了整个皇城,不宽,却很深,高高站着的白玉拱桥,杨柳依依轻拂,不若平日里的喧嚣,行人不多,却少不得痴男怨女在上面的游玩。
夜风吹进,有些冰凉。放下车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短短的一年,她连伊已经落得孤苦伶仃一人,连自己唯一存留着的心,也由不得自己作主,生生的为着某人而痛。
夜半浅眠时,听到他轻轻推门的声音,身子不动声色的背对着他。刚转过身,却觉头下枕头陷下,他霸道的双臂,轻轻的环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上,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这些,他从来都不会带在身上,即使与他们一夜缠绵,他仍然能保持自己的一身清爽。
他的呼吸,很均匀,在漆黑的屋里响起,睡意正浓。
轻轻的将她的身子反过来,对着自己。月光泄在她的脸上,很是平静,熟睡的时候,她的脸上不会有太多的倔强。他就是要这样的女人,能让自己舒服的女人,轻轻的吻了吻她紧闭着的唇,满足的说:“连伊,好好睡!”手下,却在她的腹上来回轻抚。
那一夜,连伊彻夜未眠,在他的掌下,缓缓柔软着自己的心。
刚到客栈,便听得里面传来动静。
“公……子,你不能走?”
许是冉伯泱要走,明月拦住他。
“让开!”冷冷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您走了,连伊怎么办?”
听着她说连伊,冉伯泱稍稍的停下。
“她说,您走了,她会痛,很痛……”
而后听到的是冉伯泱坐下的声音,默默的,无声的坐着。这一生,夜七寂和连伊,两个已经成了他的肋骨,只要他们两人的要求,即使是无礼的,他都会答应,更何况是体贴的。
顿了顿自己的心情,连伊推门而入,昨夜丝丝的受伤了然全无,点点温馨笑意绽放在脸上:“伯泱,可是还没有用早膳?”放下手上买来的食物,连伊联盟张罗着他吃。
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笑容,冉伯泱紧紧地抓住她递筷子给他的手:“你伤心了?”
心,因着他的紧张,忽然漏跳一拍。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应该是伯泱了,哪怕是她笑着与他说话,他仍然能够看到笑容背后的哀伤,虽然很淡,淡得仿佛没有,他依然能够抓到。
偷眼看向一旁的明月,她挣开他的手:“没有,你看错了!”而后招呼着明月一起坐下。
一顿饭下来,桌上三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气氛甚是诡秘。
用过早膳,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明月便出了房门,在外面候着。
而冉伯泱,只是优雅的擦了擦手,转首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那天空中漂浮着的白云,湛蓝湛蓝的天空,被云儿来回的游走带动了几分生动,不再显得过于单调。
白衫胜雪,似乎白色,在他身上,才能传出经典。他轻立于窗前,仰头高望那遥不可及的天空,轻轻的风飞来,刮起他的衣衫冉冉升起,迎着风儿,看着云朵,衬着蓝天,有那么的一瞬间,连伊仿佛可以看到腾空飞去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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