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到月余。”见他正要质问,红棂连忙开口:“女儿因为刚生产,也不能出门,却又不敢相信飞鸽传书,直到现在才回来禀报,望爹爹谅解。”
这个女儿,自己虽然亏欠太多,但她却从未让自己失望,除了那个孩子:“那你的孩子呢?留在那里?”
“嗯!”
果然是与自己一般残忍的人啊,如此更是不再怀疑:“如今伊人国乱成一团,他却来了皇城,这是为何?”
“估计是想取回大印,毕竟无印,他回了伊人国也是无人听令。”
“好,本王正待他前来呢!”随即想起,他又开口:“他是一人前来么?”
“不是,带上了连伊。”
“连伊?”
……
父女二人,在房里一直深谈,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从那谈话的长短,便可见计策的形成。
红霞满天的天空,已被黑稠渐渐的覆上,仿若隔着薄纱,透出将要坠落的光芒,挣扎的想要继续,无奈不过是被黑暗尽数的吞噬。
阴谋,似乎永远藏于黑暗。
战斗,无休无止的在黑暗中进行。
红棂失踪每两日,夜七寂便接到荆裕王的邀请函,稍稍惊讶,不置可否,心下却是有着一番计较。
伯泱自然是一番阻止,不让上前,夜七寂并未同意,反倒是欣然应允前往。
在盛宴的当日,夜七寂早早的让连伊准备妥当,两人相携而去。
前去裕王府时,早早的便有人在门口候着,此次盛宴,随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含惊涛骇浪。
两人相携下轿,夜七寂便扶着连伊缓步而行,门口两队列出的侍卫和银龙、水龙、青龙、玉龙四龙,庄严的行礼。威严的恭候着夜七寂的来临,想必荆裕王早有吩咐。
经过银龙面前时,能看到他脸上的羞愧,但夜七寂却无任何异样。
从两列侍卫中间行过,身后有着五龙相随,连伊觉着背后皆是一股凉凉的嗖风袭来,入骨,冰凉。进入王府,迎面而来的一股杀气,让连伊的手稍稍紧了紧,脸上神情稍微紧张,他此番会应邀前来,无非就是将游戏推至顶峰。
脸色平静的走过庭园,夜七寂稍稍捏了捏连伊的掌心,无声的安慰着她。
连伊不明白,为何他会再一次将自己推上这尖峰时刻,但她没有询问,只是配合着他的脚步。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只有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他才会无所顾忌,那么如今看来,他便是将自己送往最安全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适才的紧张稍稍褪去,顾眸往他的侧脸,含笑而优雅:“不怕。”仅仅两个字,却是花了她一生的时间体会出来。
两人到得大厅,荆裕王和文武百官已经坐落,虽膳食早已准备妥当,却无人动用,众人可见夜七寂的重要。
夜七寂的出现,无疑让人大惊失色,乍看之下,以为是二皇子出现,若真是二皇子(伯泱一直以伯泽的名义活着)前来,那么他们此番投鼠忌器,无疑是另一种变相的叛逆。兴元皇育有三子,除却三子赐死,另有长子和二子,如今且不去探讨兴元皇是否驾崩,仅仅是他们推举荆裕王为皇,已是不忠不义之臣,该当诛灭九族之罪。
在夜七寂出现的那一刹那,荆裕王也有稍稍的迟疑,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只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猽阳帝和娴寂皇后一同光临本王府邸,致使蓬荜生辉,实乃本王大幸啊!”一语打断众人的慌乱,直言夜七寂并非冉伯泱。
毕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太过失态,在感叹两人相像的同时,纷纷起身行礼。
“荆裕王客气了,我此番前来,也是冲着荆裕王而来。”这话乍听之下,有着讨好的意思。
众人一听此言,皆以为猽阳帝只是虎落平阳,虽未被犬欺,而是自己送上前来。无非是想让荆裕王为他主持公道,将在伊人国失去的民心挽回。
如此想来,众人稍感心安理得,更加站在荆裕王这边。
荆裕王含笑,客套随即奉上:“素闻猽阳帝好战胜勇,上次禅城一战,本王可是心服口服啊。”当日的霸主,如今的落寞,不仅仅是为了嘲笑夜七寂的失败,更有的便是渲染自己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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