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姿走到老爷子和季大宝身边，对季大宝说：“大宝，跟爸爸去玩一会好不好？妈咪跟太爷爷有话要说。”

季大宝乖巧地说：“嗯嗯，好。”

老爷子看着季天姿这样子，不满地别开头，“有什么事情？”

她坐在老爷子身边，说道：“今天见到季容陌了。”

“什么时候见到的？”

“今天下午，他让警察打电话给我，说要见我。”

老爷子面色凝重，动动嘴，想要问一下他怎么样了，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季天姿看出了他的想法，她说：“他说他很好，还有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呵呵，假惺惺的装给谁看呢，还对不起，我让他说这种话了吗？”

“是，你没有让他说这种话，但是他说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这些年的养育和栽培，让你失望了。”

老爷子眼眶有点潮湿，“他真的这么说的吗？”

“嗯，真的。”

“造孽啊，都是我教育的不好啊，导致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跟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作。”

“如果我早一点下他心里面的阴暗面，也就不会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就是天生的心理阴暗。”

老爷子长长地叹口气，“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过得好就行啊，哪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只要在里面，不受罪，就好。”

“牢里面怎么会不受罪？”

老爷子说：“有生之年，我是看不到他出来了，如果他出来了，天姿，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

“他自己有手有脚，有能力。”

“哎，等他出来以后，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谁都不知道了。”

“反正今天我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他说要见我，我也见了，剩下就看他自己了。”

老爷子听她这么说，点点头，“这只能看造化了吧。”

“或许他表现的好，可以减刑。”

“呵呵，想的容易呢，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会的，爷爷，其实他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嗯。”

老爷子“嗯”了声，却看见季天姿的眼睛有点肿，他顿时来了火气。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没事，早上起来不知道怎么的，眼睛就肿了。”

“我看你是哭肿的。”

好吧，确实是哭肿的。

她说：“不是哭的。”

“席胤扬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就知道老爷子要开始做文章了。

她说：“爷爷，没有，席胤扬对我很好。”

“那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季天姿只能实话实说，“今天去监狱的时候，哭肿的。”

“季容陌吗？”

她点点头，“嗯。”

“我记得你不经常哭。”

季天姿说：“嗯，确实不经常

哭。”

“这阵子生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我也没有想到，季容陌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也没想到，但是我们都还在，没什么大问题。”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容陌他烧了，我当时急坏了，半夜起来送他去医院，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想不到，现在一晃，他这么大了。”

“是啊，物是人非，谁能想到他会这样呢？爷爷，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季容陌现在很配合劳改，也很后悔自己之前犯下的错，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心里面也不要老是惦记他了，他在里面好着呢，饿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