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善冷冷一笑，他刚才说得这么大声，便不惧被曹珏听到。“我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大人不知道，一定要我挑明吗？我虽然不在官场，但和不少的官员都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朝堂纷争，我只是不想掺和，并非一无所知。”

“但请言明。”曹珏面不改色，仍是看着贾善，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贾善眼眸微微一沉，接着刚才的话往下。“据我所知，现在接纳灾民的，也只有太子府、质子府和公主殿下您的府邸，自然而然，已经是明面上的太子一派，其他官员并没有接纳灾民，一方面是考虑到安全和花费，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想表明立场。他们不想因此得罪齐霄，我也不想因此得罪齐霄。”

“何况，接纳灾民，还要耗费大量的物力财力，百般不讨好。我是生意人，难道安平公主觉得，这样的生意，还有做的必要？”

贾善反问曹珏，寻了处地方坐下。

言尽于此。

“我之前只听说贾老爷不愿意涉猎官场，没想到对官场的事情竟然这么了解。”沐娇呼了口气，此话虽然没有言明，不过已经侧面证明了贾善刚才的话。之前他们吃的闭门羹，大部分的官员，也是犹豫，不知是否应该接纳灾民，选择太子一方。

他们心里知道需要表态，但是又怕站错队。

故而推脱搪塞，倒不如直接言明其中利害关系的贾善更为干脆。

曹珏呼了口气，如此看来，直来直去的贾善，倒比那些婉拒自己实则另有打算的官员光明磊落了许多。

“不了解官场，今天不就会被你们欺上一头。”贾善没好气地接过沐娇的话，“我也知道你，你好好在京郊卖你的竹纸便好，一定要和官家扯上关系。现在好了，不但卷进了他们的纷争，甚至连店也被封了，没法再经营了。

“你认识我？”沐娇奇怪打量贾善，从他刚才的话里，他不只是认识自己，甚至还做过简单的了解，不然也不会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贾善点头，“你的竹纸，我本来也有意打量购买，再兜售到别的地方。东西是挺不错的，不应该在京郊一处，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卖得开。可惜还没有抽出时间和你具体商谈，便听说关门了。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听说

些其他。”

从贾善的话里，听出不少他对沐娇的惋惜。

“售卖竹纸的店铺是挺可惜的。但是，我不后悔。”沐娇摇头，她从一开始便注定无法独善其身，何况事情还牵连到仲寇，便更不能将自己抽身出去。她也没有觉得委屈，只是这样的感觉很难对贾善一个外人说清楚，只能简单两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见父亲并无半点松动，贾平连忙上前在他耳边一阵低语。贾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阴沉难看，不过看向沐娇。“也罢，我不立刻给你们答复。但这事情要谈，也不是你们来给我谈。我要见太子。”

“也不只是我，京郊不少的商贾，都在等一个答复。”贾善缓缓说道，“鄙人不才，但是，他们大多都会参考我的选择。”

“好，我帮你约太子哥。”曹珏点头，既然贾善已经言明，而且他们的确需要，那见太子一面，也是迟早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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