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娇被江左的话惊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略显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向江左解释。“江大人，您来找殿下，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正事。这样，我暂且记下，待到殿下回来，便和他细说。至于要怎么做，还是你们做决定，我女流之辈，见识短浅，做不了主，做不了主。”

她连忙把自己摘了出来，同时在心里埋怨仲寇，她很听仲寇的话，乖巧本分地呆在质子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为这样就可以趋利避害，没想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江左见沐娇推辞，并未强求，而是说出自己此行目的。“沐小姐不用惊慌，我这次过来，是想开府接纳城里的灾民，如若贵府还需要粮食的话，在下也可以提供一些。”

“嗯？”沐娇以为自己听岔了，毕竟就在几天前，她和曹珏言辞恳切地找到江左，请求他接纳灾民被拒，其后也只给了五石大米便把他们打走了，俨然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为此，她还向仲寇埋怨。

却是不想，这么几天的功夫，铁公鸡突然转性了，不但要给粮食，还要接济灾民？

沐娇疑惑看了看外面，似乎想要确定今天的太阳是否是从东边升起的。

“江大人要赈济、接纳灾民，莫不是我听错了吧？”沐娇若有所思地皱眉，“您先前不是说贵府人丁稀少，房间数量非常有限，没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接纳灾民住到府上，还说自己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余粮……这些话，我可是亲耳听到，也是从你的口中说出。”

沐娇虽然只是向江左确认，不过语气略微有些不善，却让江左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沐小姐，此前是在下不对，在下怕麻烦，所以才婉言推辞。不过这几日，一直心存愧疚，又是认真想了想，京郊百姓深处水深火热当中，实在不该袖手旁观，今日过来，也向沐小姐道歉，此前是在下错了，在下欠考量了。”

江左这番话，虽然不知道是否自肺腑，不过那叫一个诚恳。

沐娇怔怔愣在原地，联想到仲寇临走之前，谈论到江左已经被曹永宁请到了宫里，想来是和他说了什么，或者被这老狐狸嗅到什么味道，这才突然转了方向，前倨后恭。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江左真是心怜那些可怜的灾民，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唐突，这才专程到质子府赔不

是，弥补过错。

“江大人也要开府接纳灾民？”沐娇将他轻轻打量了番，“不过这到底是大人您自己的事情，毕竟府门和粮食，都在您自己的手里。江大人专程到质子府说明，您是和我们，和太子站在一起的？”

“我们本就是一个阵营的。”江左抢过沐娇的话往下说，“难道沐小姐不知道吗？我可一直在暗中帮忙，比如在君上面前旁敲侧击，或者偷偷打听收集齐霄的事情。”

这些事情，江左的确做了，但更多的是，为了维护自己。

沐娇缓缓点头，一边安抚江左，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江大人，我的意思是，您这次开府救济灾民，是否会像质子府和公主府那样，打着太子的旗号，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江左刚刚挤到脸上的笑容，因为沐娇这话，又是收敛下去。

“沐小姐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江大人不知道吗？”沐娇并未言明，轻轻的一句，又把问题重新扔回到了江左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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