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娇没料仲寇突然这么一问，亦是没有准备，竟然一下噎住，连连呛了好几口。

“多喝水，多喝水。”仲寇见状，连忙上前拍着沐娇的后背，又见她一连灌了好几口水，这才咽下那小点心，不过微微摇头。“我刚才不是说了，没人跟你抢，小心一些吗？”

言语嗔怪，却又是心疼不已。

“这能怪我吗？”沐娇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言语委屈地把错算在了仲寇头上。“这得怪你，我吃得好好的，你提江左做什么？”

“好，怪我。”仲寇摇头，并未和沐娇争论这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不过见沐娇缓过劲来，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往下问。“江左和你说了什么？”

沐娇恢复到一本严肃的模样，亦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仲寇，端坐严肃。“江左应该是来找你的，只是你不在，便找到了我。此前我和曹珏，央求他接纳灾民，赈济粮食时，他不是百般推诿吗？刚才竟然登门主动改口，非但可以接纳灾民，甚至还说如果府上没有余粮，可以找他提供。”

“他这人，还真是朝令夕改，也不知道早做什么去了。”沐娇嘟囔嘴，浅浅叹了口气。

越和江左接触，她便越觉得此人不靠谱。和江左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没有牟利便躲，有利可图便上。

“这事情，还真不怪江左。他早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观察形势罢了。”仲寇浅浅酌了酌清酒，仿佛已经习惯了江左这样的模样，并未有一点惊讶。“曹孝身残一事，想来曹永宁已经知道了，江左也在，定然看懂了当时君王的愤怒和态度。”

“态度？”沐娇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明白。

“此前齐霄曾在太子腿伤之后含沙射影，意在言明一国君主，如果身有残疾，便是有辱国体。而今曹孝伤得更重，注定下半辈子只能拄拐，不能正常行走。便是与君王之位无缘。虽然曹永宁膝下还有几个皇子，不过大多年纪尚轻，或者因为母亲并不受宠，一直处于完全不被提及的边缘地带。”

“所以，眼下曹孝伤了，齐霄如果还要一定绞尽脑汁让他成为君上，便是出尔反尔，打了自己的脸？可倘若不是曹孝，眼下齐霄怕要寻找新的替代品。亦或者，他做了两手打算？”

沐娇琢磨，终于品出了仲寇言语当中，另外的一层意思。

仲寇听到这里，更是冲着沐

娇缓缓点头，“所以，齐霄做了两手准备之后，江左亦有了动静，不能如以前那般若隐若离地跟着太子，或多或少，都要做些什么，对吧？”

沐娇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看不惯江左白天的表现。“他的确是过来表忠心的。不过他的忠心只有一点，前怕虎后怕狼，倘若哪天局势一改，指不定第一个倒戈相向。”

“是的。”仲寇点头，干脆承认，“所以，我们和江左之间，永远只是利用彼此罢了。不过他既然肯过来向我们表忠心，也足以可见，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更好一些。”

沐娇点头，只是仍然不能完全乐观，“齐霄就算重创，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话自是没错，仲寇亦是轻轻点头。

不过以手刮了刮沐娇的鼻梁，“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一切还有我在。”

仲寇模样认真，却把沐娇逗乐，干脆点头，道了声。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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