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孝不知道,齐霄生气到底是因为他这做侄儿的没了双腿以后生活很难自理,还是生气他没有了可以争夺皇权的棋子,却是便宜了他人。
“你的意思是,严恪给江左的红纸,是之前工坊生产出的?不过我很好奇,三殿下为什么对竹纸这小玩意如此上心,感兴趣呢?”
“因为,我从未见过,它也超乎想象的有意思。”
曹孝倒是毫不掩饰自己对竹纸的喜欢,微眯眼睛憧憬。
“我倒是挺羡慕严恪的,他可以想生产多少竹纸就生产多少竹纸,然后将它售卖到各个地方,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会为了别人而活。”
仲寇眉头紧锁,不过从曹孝言语中的意思来看,竟然真心实意。
“所以你是因为它很有趣,才做了竹纸?”仲寇表示好奇,挪动身子到了曹孝近前。他虽然认识曹孝多年,不过像这样平心静气聊天的机会并不多,他对曹孝也知之甚少。
“那是自然,不止竹纸有意思,印章拓印也很有意思,沐娇做的每一件东西都很有意思。只她跟了你,才没有意思。”仲寇为人严肃,缺乏乐趣,而且到底是邻国质子,身份尴尬,也不知道沐娇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他。
仲寇面上表情微恙,因为曹孝的后半句话,多少有些冒犯。
“沐娇跟了我,有没有意思,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那丫头自己说了才算。”他淡淡地反驳了句,眼眸之中却有淡淡的不屑。
“这倒也是。”曹孝很容易被人说服,仲寇这么说,他便就这么信了。
“不过我倒挺好奇的,你说这世上,做什么最没意思?”仲寇来到曹孝的床边坐下,饶有兴致地问。“如果三殿下不想有所保留的话,应该告诉我,做君王最没意思,对吧?”
这么大不敬的话,没想竟然轻飘飘地从仲寇嘴里说出。曹孝亦是眼眸奇怪地打量仲寇。“俊武皇子怎么说,难道不怕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传入父皇的耳中吗?”
“不怕。”仲寇淡然回了句,“这是在你的府上,也是在你自己的房间,这里只有你我,哪里还有其他的有心人?至于做君王有没有意思,我以为,三殿下您,是有言权的。”
曹孝摇头,似乎明白了仲寇这句话里藏着的,另外一层意思。不过徐徐点头,“你是对的,做君王是最无聊的。不但要日理万机,还
要顾着各方面的关系,一年到头,没有一日可以懈怠。身上还得肩负旁人的性命,断不能一意孤行。”
曹孝虽然没有做过君王,但耳濡目染,知道曹永宁是怎么做君王的。
曹永宁做君王并不称职,对很多事情不管不问,可就算这样,仍要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如果要做一个称职的君王,更是不敢想象。
“三皇子言之有理,所以你便借着地动,稍稍动了些手脚,以一双腿为代价,远离君上的位置?”
仲寇这话大胆,曹孝听了,亦是愕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仲寇。“你……你在说什么?我的腿……”
“殿下的腿,便真只是意外?”
仲寇抢在曹孝之前开口,反问他到。
曹孝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愣在原地,仲寇眼眸认真地看着她,却让他无所遁形,却也只能将眼睛移向他处,半晌才是重新转回,恢复如常。
“你这家伙,我真是越来越不喜欢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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