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六道骸冷冷嗤笑了声。
不过这场森鸥外做的局结局究竟如何与他的关系当真不大。毕竟不论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两个都是他最厌恶的黑手党,即使后者与某个他重要的人物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关系,却也不可否认那家伙是真真正正的黑手党从里到外都是满满的黑泥那种。
思及此六道骸心下冷笑,心底升起一股快意。
方才沢田纲吉猜的没错,他这次答应太宰治拖住沢田纲吉一会的原因很大部分是织田作之助。但如果仅仅是织田作之助,却并不是足以让他用脸硬抗沢田纲吉的筹码。
毕竟太宰治那厮又不是以织田作之助做要挟,而给出的又是那样荒诞的理由。
让六道骸现今站在这个地方的原因本质上是城岛犬与柿本千种。
在六道骸被迫入狱的时间中,这二人并未被复仇者抓走,而是掩藏身份姓名埋藏在了港黑当中。能够掩藏乌鸦的只有黑暗,二人的本事也算不上低,很快就在港黑内部小有名气。
同时二人也没忘记寻找六道骸,只不过在二人着手开始寻找的时候,六道骸已经重新锒铛入狱。
两个压根没怎么隐藏的小子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太宰治的注意,小有心计的二人其实主要是柿本千种在老谋深算的太宰治面前简直如同两张白纸,老底三两下就被黑泥一样的少年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太宰治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了二人。
到六道骸出狱()的消息传来之时,太宰治率先找上回到日本的幻术师,半是人情半是胁迫地将六道骸拐上了自己的船。
然后船就翻了。
不论是太宰治还是六道骸都心知肚明仅仅是一个六道骸或许是拦不住沢田纲吉的。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本意也不是拦住沢田纲吉。
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够了。
站在黑暗中的太宰治如此说道,【只要能够让纲吉君在这段时间不要注意到横滨的事就足够了。】
【你说这之后?】
【在这之后,我将成为港口黑手党的boss。】
【等到之后,到时候不论是报复还是什么,骸君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
你究竟想做什么呢,太宰君?
黑暗之中,男人不解的话语在偌大的房间中响起。
作为港黑的首领,森鸥外拥有一整层的楼房作为自己的私人场所。在这间大得过分的会客厅中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风格是一如既往的欧式风格,红色的桌面与金色的雕绘与桌角组成长桌的大部分。
长桌尽头坐着森鸥外,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主位,狭长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他的身后是一整面墙,墙面上雕刻着一副圣母像,手中怀抱婴儿的圣母神情悲悯,大半个身体脱离墙面,颇有种呼之欲出的意味。
在这样一副即使是出名的大师也得称赞一番的雕像前坐着的却并非天堂庇佑的善人,正如同虽然使用着手术刀,这个人的刀也从来是收割人命的这一事实一般。
直面这一切的太宰治八风不动,甚至微微勾起唇角。
我想做的事啊,欧式的大门轰地一声在他身后合上,房内的灯光点燃了少年的表情,连带着那向来无神的眼中都生起了几分亮光。但少年还是沉郁的,毫无光彩的短发被全然染在黑暗之中,白色的绷带绕过黑暗,愈发显得少年苍白瘦弱。
森先生理应再清楚不过不是吗?良久,太宰治道。
毕竟是森先生曾经做过的事呀。
**
原来是这样,纲吉摸着下巴,顺手从六道骸怀里摸了把瓜子,一面磕着瓜子一面梳理脑中的信息。
山本武被六道骸扔进了幻术空间,据六道骸本人称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只要能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惧就能顺利出来。
但看山本现在还没出来的趋势,大概是一时半会出不来的。
Reborn稳稳当当地站在纲吉肩上,如果不是肩上这部分的重量纲吉甚至会忘记杀手先生的存在开玩笑的,再心大的人被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用不带感情的视线大量的时候都不可能遗忘他的存在。沢田纲吉心知这大概是家庭教师现在对自己最后的评判,也就大大方方任凭对方打量。
毕竟就算是之前他有过提示,乍然要接受原本以为是个废材的学生突然摇身一变成为王权者,饶是心理强大的Reborn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吧。
这段时间纲吉就在与六道骸寒暄或者说是相互套话。
什么?你说打起来?
不可能的,毕竟实力差距太大。即使六道骸因为与太宰治的约定选择了用脸接沢田纲吉,他也十分清楚自己与黄金之王、或者说是黄金氏族的差距。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他身处于日本的情况下,饶是强龙都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占据日本的并非什么鼠蛇宵小,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得罪黄金氏族,,那可能是他脑子瓦特了吧。
换句话说,六道骸在给沢田纲吉喂情报,并且试图以此来抹消用脸硬怼沢田纲吉可能产生的后果。
毕竟答应太宰治的他也做到了,在两人的口头约定中可没有不允许他往沢田纲吉这抖情报的一条。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看那坨黑泥不爽。
当然六道骸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他只是维持着kufufu的笑撑着脸,在透露出自认为可以透露的情报后听黄金之王将事情抽丝剥茧。
而纲吉也早已看透这一切。
他看了眼撑着脸不说话只笑的六道骸一眼,慢吞吞地从刚刚脱离幻境的兔子手上接过剥好的瓜子。
六道骸这种[我看不惯你但是因为利益原因不得不帮你的忙][劳资巴不得你出事][哼愚蠢的黑手党]的性格,大概就是他看的那些漫画里面描述的傲娇了吧。
黄金之王百无聊赖地想着,见山本武也抽身出来甚至有心情招呼对方过来一起嗑瓜子。
六道骸抖了抖眉。
喂,沢田纲吉,他不耐道,你怎么还在这?
纲吉眨了眨眼看向他,难道不是六道君邀请我们过来的吗?
六道骸:他是找你来打架的啊摔!
那要再来一场吗?纲吉歪了歪头,虽然幻术对我不起作用不过体术的话还是能较量一番的?
说着许久没动过手的黄金之王甚至跃跃欲试了起来。
六道骸六道骸选择拒绝。
一时无话,良久后,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纲吉掏出他挂着兔子玩偶的手机看了眼信息,终于拍拍裤子站起身来。
那么,今日就打扰你了,黄金之王说着,那模样就像是在普通地拜访普通的朋友,既然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六道骸眼不见心不烦地挥了挥手。
在少年们离开之后,泉镜花从另一边走了进来。
相较起离开之时,少女脸上多添了几道伤口,原本精致的和服上也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脸侧灰扑扑疑似被打的少女只站在遥远的门口,朝着六道骸微微颔首。
她站在原地,放下一封信函。
这次多谢您的帮助了,宛如公式化的刻板语气自不大的少女口中吐出,带着种诡异的萌感。语落和服少女连续几个后退避开一瞬间冲上来的犬的攻击,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城岛犬啧了声,可恶!这该死的女人!
柿本千种看了眼六道骸,扶了扶眼镜道,犬,把信封交给骸大人。
擅长用肌肉思考的犬这才挠了挠头,捡起放在地面的信封。
他是知道自己与千种被心黑的太宰治当做筹码用来要挟了六道骸的。虽然骸大人嘴里一直说着是为了他那个老好人的养父,但不论是他还是千种都心知肚明如果仅仅是那个男人,定然是无法撼动骸大人的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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