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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们能不能走到底——贺一天(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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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们能不能走到底作者:贺一天

老太太杏眼一瞪,老俩口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我二哥赶紧跑出来和稀泥:爸,秦扬这两天确实挺忙的,我让他帮我去跑市郊那块儿地,应酬不少,估计是喝多了不舒服。

我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儿的小口嘬汤,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谁知老爷子今儿跟吃了枪药似的,脾气特别大。秦颢帮我说话他连带着把秦颢也骂了一顿。

最后还是我一直没说话的大哥突然说了句话把话题转开了,这事儿才算暂时歇了。

我突然没心没肺的想到向老二以前跟我说过这么句话,他说:要不是你俩哥回回都替你挡在你爹枪口前,我估计老爷子是真能给你崩了。哈哈。

爸,听说韩老的案子要二审了。我大哥冷不丁提了这么一句,我爹瞬间就安静了。

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重新拿起筷子,却没夹菜。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就苍老了很多。

他沉声问我大哥:二审能判无罪吗?

不好说。

听我大哥说出这仨字儿的时候我还真觉得挺稀奇的。他这人说话做事向来分明的很,从小到大我几乎没从他嘴里听过应该、大概、说不准这类的词儿。连他都说不好说,那应该是真不好说。

虽说我刚才九死一生的在大家掩护下从老爷子手里捡回条狗命,但我还是好奇。所以我捧着米饭边扒拉边小声问我二哥:韩老是谁?什么案子啊?

我刚问完,秦颢面不改色的把手里刚拨好的虾塞我嘴里了,咬着牙低声道:一会儿给你说。

我嚼着虾挺纳闷儿,什么事儿这么神叨叨的?真要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儿那我就不听了,秘密这种东西少听一件儿是一件儿。

吃完饭我爹就和我大哥去书房说话了。

我和秦颢坐在院子里喝茶。

秦颢说:老爷子有个战友,原来N市司法局局长。前几年职位调动被举报贪污,一审判完二审拖了好几年了,听说今年能开庭。

哦,我点点头,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吧?刚在饭桌儿上搞得跟谍战片儿似的。

确实是贪污了吗?我随口问道。

秦颢点了根儿烟摇摇头,不可能。老先生在那位子上坐了十几年连顿公款的饭都没吃过。过刚易折,月满则亏。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盯着我疑惑道:哎不是,这事儿你没听过啊?韩老就是韩微他爸,我听说他当年不还有一哥哥跟你是同学么?好像是叫韩逸,你记得么?有这人么?

手里的紫砂茶杯烫的厉害,我指尖一松便啪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说...谁?韩微?我特么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啧,你丫怎么连个杯子也端不好?这套茶具贵着呢。秦颢压根儿不知道我吃惊的点在哪儿,心疼的看着被我打碎的茶杯接着道所以我上次不是警告你别碰韩微吗,韩家现在就剩这一个小儿子了,老爷子重情义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亲自把人安排到我公司让我好好照顾,你丫倒好欺负人欺负到他头上去了。我告儿你你给我老实点儿啊,这事儿要是让咱爸知道我可真救不了你,韩微现在可比你还像他亲儿子。

我足足愣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意思是...你上次给我一大嘴巴子是因为韩微的靠山是咱爸?!

秦颢跟看弱智似的看着我,那你以为是谁?全京城除了咱爸和大哥还谁能揍你?

不是...那...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想问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嘴边涌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那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哥吗?韩逸呢?什么叫韩家现在就他一个儿子了?

早没了。秦颢摆摆手,三年前不有起空难么,人就在飞机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家门儿,一路开车都恍惚,绿灯亮了半天我没反应,后面儿的喇叭响成一片。一光头金项链怒气冲天的来敲我玻璃,艹你个妈的死车里啦?!红灯也不走绿灯也不走没你喜欢的色儿是吧!

我现在一脑门子的糟心事儿本来气儿就不顺,丫这给我一顿呲的更憋火了,忍不住就开始犯浑。我把车窗降下来,看着他慢悠悠道:小爷这车跑累了要停这儿歇歇脚,等不急你就从我头上飞过切!

说罢我一脚油门儿闯着黄灯走了,跑出去老远都能听到光头大哥声音洪亮的骂我神经病。

回过神儿来我已经开到了姜伯约家门口,不大的二层小别墅亮着灯。我坐在车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车按了门铃儿。

姜伯约穿着棉布家居服抱着白菜来开门儿,看到我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

我说:你家有酒么,我想喝点儿。

大半夜的跑到前男友家里要酒喝,我估计他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姜伯约傻不拉几的看了我半天,缓缓点了点头。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电视亮着,茶几上有喝一半的红酒和高脚杯。刚才他应该是一个人坐这儿看电影来着,看的还是当年陪我看过的那部《午夜凶铃》。大半夜的一个人品着红酒抱着狗看鬼片儿,够浪漫的。

他带我走到厨房前的吧台坐下,从冰箱里拿了冰桶,然后琳琅满目的酒柜前流连了半天,回头问我想喝哪种的?

我说:随便吧,最好是度数高点儿的。

他顿了顿,径直取了一瓶伏特加让我干喝...

这时候我也没心情计较口感,五十多度的蒸馏酒在冰块儿里晃了两圈儿就闷了。

一口烈酒下去,热气顺着胸腔往头上涌,我才终于能让自己扯出个笑来。

我说:看《午夜凶铃》呐?不是想我了吧?

姜伯约给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坐我对面儿没说话,看来是打算陪我喝。

我继续笑说:真没想到,咱俩有天也能混的跟哥们儿似的。

他倒酒的手顿了顿,冷声说了俩字儿不能。

轻飘飘一句话砸在心上疼的我肝儿颤。

我又仰头闷了一杯酒,嚯,真够辣的,呛的我眼睛都红了一圈儿。

他也跟着闷了一杯,然而淡定的跟喝了杯白开水似的。

我靠在椅背上点烟,咬着烟嘴含糊不清的说:姜维我实在看不懂你,不然你还是给我讲讲吧。我深深吸了一口,隔着烟雾姜维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从前我问你爱不爱我,你说爱,结果特么转头跟着韩逸跑了,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是没我。现在你虽然又把韩逸他弟当个宝儿似的护着,但昨天那一出儿下来我又觉得我在你心里应该是有点儿分量的,就是我不知道这点儿分量到底是多少。

我自暴自弃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感觉疲惫的能当场睡过去,我悟性不好,参透不了,之前觉得这些问题娘们儿唧唧的我不想问,但现在我实在懒得猜了,您直接明话跟我说了成吗?当初为什么要跟韩逸走?你说爱我是真心的吗?现在爱韩微吗?是当年爱我多一点儿还是现在爱韩微多一点儿?跟我分手你后悔过吗?是不是韩逸死了你后悔了所以现在才回头来找我的?

我问完后姜伯约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连杯底的冰块儿都没放过。等他肘着下巴把冰块儿嚼完后眼睛也红了,虽然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神很空洞,我不爱韩微,没爱过韩逸,但当初跟你分手我没后悔过。至于我为什么要跟韩逸走,原因你想不明白么?

原因我想不明白吗?我当然想的明白,只是一直拒绝承认。因为当年我斗不过老秦家,我保护不了他。我爱他爱的要死要活有个屁用,下决心要和秦家对抗到底有个屁用,我大哥要动他我照样儿只有哭鼻子干嚎儿的份儿。

而且秦扬,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姜伯约捏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笑的比哭还难看,当年你也总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从来没信过我呢?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我跟韩逸只是朋友,你特么信过我哪怕一次么?

是啊,为什么呢。

当年我没少因为韩逸的事儿跟他闹,而他总说他跟韩逸关系好只是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我气的哈哈大笑口不择言也没少往他心上扎刀子,把他高高在上谁特么都不能碰的自尊心可了劲儿的往脚下踩,你俩是同类人?你俩是哪门子同类人?韩逸他爸是司法局局长说白了跟我一样也他妈是一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你凭什么跟他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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