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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的滋味(GL)——讨酒的叫花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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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像奔腾不息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翻滚,漫过心口,一点点将人吞卷进去。

段青许很久才入睡。

她睡得不□□稳,还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

你躲什么?

江怡勾住她的肩,问道。

她没说话,亦没任何退却的举动。

梦境模糊不清,且不受控制,江怡包容了她,催促着。

再到后面,江怡在骂她,却不是真骂,而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难受又压抑。

梦里,有一滩轻微荡动的水在面前,她探入其中,轻轻搅弄,激起起伏的波纹,经久不息。那水跟活了似的,包住了她的手,流着绕着,最终再忽地一下散开,顺着细长分明的手指滴落。

怪异非常。

清晨天还没亮,却乌云密布,随着一声响亮的惊雷,急促的雨哗啦啦打下。

段青许被这一声雷惊醒,醒来时,后背都被汗濡湿了。

斜对面,江怡裹紧被子睡得死沉,丝毫不受雷声的影响。

她动了动,后知后觉到腿间的黏湿。

以前没有过的东西,终于迟迟到来,虽然是梦,可那种感受却融进了骨血里,深刻,又清晰无比。

a城的气温在这一场雨中下降,天气从凉爽向寒冷进发,短短两天之内,温度由二十几度骤降到十几度,且还在下降当中。

重阳是周三,周二晚上,郑云到学校接江怡。

今儿陈于秋心血来潮,在家里请客,不过只请了隔壁段家三人。

路上堵车,到家的时候天都黑尽了,江怡一进门,就看见段东成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里。

第33章记仇

他的腿已然好了许多,可以不用坐轮椅,没有拐杖也能走上一段,不过走不了太远。他穿的灰色家居服,看起来高大而沉闷,一脸不苟言笑,透着一股子威严。

段青许就站在他左边。父女俩正在谈话,察觉到门口有人,双双看来。

因着周六晚上的事,江怡心里分外在意,那天之后没再怎么理过这人。她知道今天下午齐叔肯定会来接段青许,特意在图书馆呆了半下午避开,等着郑云来接自己,不愿意和段青许坐一车。

段青许那一推,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怡脸皮再厚,还是知趣的,怎么会感受不到那时对方有多抗拒。

以前的种种纵容,给了她错觉,以为段青许是接受的,结果不是,也不是没被拒绝过,但这次尤为难受,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就是难受。她只背了一个书包回家,进门后,径直朝楼上房间走,刻意忽略到那边的视线。

重阳节不放假,江宁没回来,家里就夫妻两个。

这都要吃饭了,还谈什么工作啊,东成你也是,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陈于秋从厨房里端菜出来,说道,见到正在上楼的江怡,喊了声,上楼做什么,该吃饭了。

江怡头也不回,说:放了东西就下来。

郑云后进门,刚刚停好车,看见段家父女忙招呼,环视一周,问:齐叔呢?

在厨房帮忙呢。陈于秋回道,放下菜碗,让他歇一歇,非得进去,直接把阿姨的活儿干了。

郑云笑了笑。

齐叔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等所有人到齐就开饭。

饭桌上的江怡尤其沉默,偶尔郑云他们问两句,她才答一句,不过情绪没表现在脸上,该吃吃该喝喝,行为如常,故而其他人都没发现她不对劲儿。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陈于秋问,顺带体贴地给郑云夹菜。

江怡敷衍地点点头,回道:挺好的,跟以前一样。

青许说你要参加运动会,报了三千米比赛。

她愣了愣,抬抬眼,嗯。

齐叔惊奇,问:这么长,跑得下来吗?

跑得下来。

齐叔笑着夸了两句厉害。

两家人坐一桌吃,聊来聊去都是些家常话,段青许闷墩子,段东成鲜少开口。

倒是齐叔乐呵得很,话讲不完,总能找到聊的,陈于秋敬了他两杯白酒。白酒是江怡姥姥家自个儿酿的,味道香醇,齐叔喝眯了眼,贪嘴多喝了几杯,结果饭还没吃两口,人就醉醺醺的了。

吃完饭,段青许扶他回去。

郑云本想叫江怡出去送送,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怡进了厨房,她只得让陈于秋去。

一个醉一个残,不送送都不行。

齐叔喝醉了就话多,嘴里叨叨个不停。回到自己家,陈于秋感慨:老段真的不容易,这么大个家一个人撑着,等过两年青许毕业,他也能轻松些了。

郑云正在洗水果,听见这话,好奇道:他怎么不再找一个?

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江怡一滞,这是她第一回听见段家的事。

陈于秋摇摇头,说:性子倔,不肯,老爷子说了好多回了,以前还打过,可就是不听,这么多年了坚持一个人把青许拉扯大。早几年伯母他们还闹过,当时带了个女人来,想牵牵线,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差点没把老爷子气出病来。

老爷子,伯母,段青许的爷爷奶奶。

确实怪不容易。郑云认同说,将洗好的水果装盘,准备端到客厅去。

陈于秋说:他忘不了曼青。

江怡疑惑,犹豫地张了张嘴,问道:谁是曼青?

陈于秋到另一边沙发坐下,青许的妈妈。

她们都没见过的人。江怡一怔,纠结地道:她

说了一个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走了。陈于秋接下她的疑问,直接说,白血病,移植骨髓后出现排异反应,没救回来。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郑云早就知道,只不过两个大人没跟姐弟俩讲过,其他人如杜源秦宇更不会提这些,所以江怡全然不知。她早先还疑惑过怎么从来没见过段青许的妈妈,以为是离婚了或者常年在外做生意,没想到却是这样。

她查出病的那年,青许刚刚读中学,那时候国内医疗条件落后,老段干脆带着她们搬到国外去了。曼青走后,老段本来打算在那边定居,后来还是老爷子赶过去把人带了回来,那段日子艰难得很,家里出了事,公司也出事,险些撑不下去。

郑云叹口气:可怜见的,真是

陈于秋削了个苹果切开递给她一半,这都过去了,老段现在就盼着青许能撑起家里的担子。

我看那姑娘可以,是个能干事的。

段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不行也得行。陈于秋说,将另一半苹果拿给江怡,忽然笑了笑,我陈家单我这儿就有两个,我比老段好,以后一点不愁。

郑云被他这话暖到,跟着笑笑。

就你能说。

江怡咬了口苹果,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段家,书房。

段东成面无表情坐在桌后,一页一页地翻着文件,翻完,将文件合上,严肃沉声道:给我倒杯茶。

段青许照做。

茶倒了,段东成却不喝。

齐叔怎么样了?他问。

段青许说:已经睡了。

老人家喝多了闹腾,有时候总说些有的没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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