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序而干净,一点都不乱糟糟。
浴室右侧有一面镜子,恰恰装在热水管道上方,段青许把东西放下,只粗略扫了眼,然后出去。
做完一切,两人下楼吃东西。
其实只是随便收拾下而已,不过十几分钟时间,由于时间还早,楼下尤其热闹,都是多年的街坊邻居老熟人,大家看到江怡回来了,纷纷熟络地打招呼,亦不时有人问起段青许。
绵阳米粉店虽然破旧,但并不脏,比A大小吃街的那些摊子整洁多了。
知道段青许有洁癖,江怡嘱咐老板用一次性餐具。
我想在这里多住几晚。她说,看了看熟悉的老街,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这个星期我妈和陈叔叔去出差了。
郑云要是在,铁定不会同意她现在就过来住,一晚还行,但多两天不行,纯属折腾人。
段青许倒无所谓,反正开车回学校用不了多长时间。
几晚?她问,抽了两张纸擦桌子面前。
周末回你那儿,行么?
嗯。
江怡笑了笑。
老板动作麻利,米粉很快做好,因为呆会儿还要吃鸡汤馄饨,所以她只点了两碗一两份的。不像上次在学校外面,这回段青许全都吃了。
老街的灯火不歇,曲折的街道亮着灯,像条伏爬着的长龙。
只是下楼吃个饭而已,但江怡一高兴,吃完鸡汤馄饨还带着段青许在附近转了转,偶尔遇到认识的,再多聊会儿。
这妮子明摆着不想回家,以为回去了会那啥。
段青许只是顺手把东西买了而已,总归会有用到的时候。
时间实在太早,哪怕在外面到处磨蹭,上楼时还没到九点半,楼道里遇到住一栋楼的人,江怡还特地拉着人家聊天,然而别人有事,聊了两句就歉然走了。
她还真是想得多,段青许是那种人么,明儿第一大节就有课,得早早就出发,今晚再如何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且昨晚才那个了。
江怡今早一副吃不消的样子,就那么一晚就精神焉焉,真把粉色盒子里的那个用上,怕是明早都不用起了。
进了门,依次洗漱,段青许什么都没做。
搞得江怡还有些杵,她一晚上都在纠结这个,结果对方不是那个意思,上床睡觉的时候,根本连纸袋都没碰一下。
心里庆幸,但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点气,不是早说啊,害得她乱想了一晚上。
思及此,江怡臊得很,段青许明知道她在想啥,还完全不解释,就这么看自己各种找借口拖时间,真有够闲的。
她在被子里抓到段青许的手,用力捏了下泄愤。
段青许却顺势一把将她拢住,压在怀里。
睡觉。
好。
江怡推了推这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调闹钟,明早记得叫我。
段青许嗯声。
相安无事一晚。
翌日天没亮就起床,抄近路开车去学校,还提前了二十分钟到教室。因着一晚上的安稳睡眠,江怡精神头非常足,中午,她回宿舍午休,段青许没回宿舍,应该是有事。
有一阵没住人了,宿舍里显得有几分冷清感,没了两人都在时的那股气息。
江怡没睡着,就这么直挺挺闭着眼睛躺了半个多小时。
晚上没课,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就回红兴街道。
两人这周二早上都没课,明儿可以午饭过后再走,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粉色盒子派上了用场,一撕开就用掉了两个。
第64章要紧
这晚江怡早早上了床,躺着百无聊赖地刷剧,段青许在打电话,一打就打了十几分钟。
城南的夜晚似乎更冷些,寒意顺着夜风吹,从被子里稍微露出点脚背都冷得瘆人,等这人从阳台接完电话进来,江怡赶快把空调打开,一个人躺被窝里真冷得可以。
跟段叔叔打电话?她问,有点哆嗦地放下空调遥控器,赶紧把自个儿捂进被子里。
被子里并不暖和,受罪得很。
段青许点点头,有点事情。
要紧吗?
不是很重要。
不重要还说了那么久,江怡自然是不信的,果然没两分钟这人就又出去打了个电话,这回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她听到了段青许叫了声师兄,一听就是给周启深打的。
想到上次稀释股权的事,料到多半跟这个有关。
段青许再进来时,郁结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应该是解决了。江怡翻了个身趴着,眼睛还盯在手机屏幕上,问道:我听陈叔叔说,你帮了周启深一个小忙。
因着开了空调,狭小的房间里变得有些热,段青许把长外衣脱了挂一边,嗯声,倒不隐瞒,说:他想要城东西郊那片。
你帮得了?江怡疑惑,想着到底还是学生,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段青许拿了瓶水过来,坐下,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说:帮不了。
那还帮。江怡不大明白,知晓她和周启深没关系,现在也不会乱吃飞醋了,只是仍旧忍不住说道,小心得罪人。
听说周老爷子不好惹,是个硬茬,一把年纪了都不消停,整天尽找些事给小辈们做。段青许搞了这么一件事,明晃晃地插手周家的争斗,就怕周老爷子能忍周启深而不能忍她,这老头儿年纪大了,可依然不是个好东西。
将水拧开递给她,段青许回道:不会。
江怡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更懒得管,支起身子坐起来,接过水喝了口,水冰凉,没有再喝第二口。将水瓶顺手当枕头旁边,她挪了挪位置,挨着对方,想说点什么但没有可说的,反倒是段青许在她挨上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搂住了。
她没防备,眨了眨眼,兴许是到现在都还不适应这人的主动,任由对方搂了会儿,当看到那个纸袋时,出神怔了半晌,凑到段青许颈间偏上的地方靠着,轻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段青许不解,今早上都还在躲呢,现在竟又靠上来了。
什么事?
江怡抿抿唇,不假思索地说:你没跟我告白过。
上次不算,那时都是她问的,段青许只是回答而已,这样总显得有点强迫的成分在。
段青许愣了愣,掌着她的腰后,你想听什么?
真不会说话。
江怡推开她,直直看着,此时白色的灯光并不明亮,反而有些暗沉,段青许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增添了两分柔和感。
这人向来少说多做,典型的务实派,真要逼着说,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似的。江怡抓着被角扯了扯,段青许的心意她明白,但这样闷着,情绪藏得如此深,心里不免有点点在意。
看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很快又恢复如常,段青许神情一动,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把这妮子抱着,按在怀里,破天荒的,无比柔情地亲了亲她的鬓发,有些无奈道:你觉得除了你还能有谁?
江怡挣了挣,抬抬头:什么谁谁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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