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会说的。江怡看了眼段青许。
电话里郑云的说话声有点大,她俩离得近,段青许都能听见在说什么,趁江怡说完话的空档,她凑上去亲了亲这妮子的唇角。
江怡吓了一跳,心里蓦地一紧,都没敢动一动,就怕郑云能听出什么。
到时候搬完,再请她吃个饭,你问问她有没有时间,没有就下一次请。郑云又说。
那边陈于秋似乎在说着些什么,郑云拿开电话应了两句。
江怡感到唇瓣间一暖,半晌才回过神,她推了推这人,可一个字都没敢讲出口,力气小,推不动对方,只能任由怎样。
郑云见她久久不应,问道:你听到没有,别忘记了,挂了电话就问一下,问了给我发消息。青许有时间的话,你陈叔叔才好预订吃饭的地方,到时候顺便叫上段先生,你这次脚伤,多亏了青许,给人家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江怡没控制住地抖了下身子,定了定心神,极力镇定地回道:听到了,我马上问,那我先挂了。
这么久都没好好聊过,郑云还有话要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里直接嘟嘟嘟地响。
你干嘛呢挂断电话,江怡将这人的手抓住,语气都是虚飘飘的,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诧里。
段青许没说话,看过来亲了下她的脸,一会儿,反问:什么干嘛?
江怡语塞,这人之前都不是这样的,现在竟这样了,憋了半天,说:干嘛了你知道。
段青许没否认,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江怡懒得争论,直接上手让她尝尝这滋味,立时扑了上去把人给压住胡乱放肆,可惜段青许手机没电话可接,到头来还是她自个儿吃亏,败下阵来。
闹腾半天,睡袍都散开了,露出半个圆白的肩头,段青许支在上方,低头看着。
江怡的手被她钳制在两侧,腿也被压着,不得动弹,干脆放弃抵抗,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红润的嘴唇轻轻张合,有些累。
没开空调,这样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耍赖地笑笑,说:好了,快放开我。
段青许只松开一只手,帮她把睡袍拉上,但没起来的打算。
四目相对,谁都没开口。
最后,江怡闭上了眼睛,段青许把灯关了,伏下去,只是亲吻而已,这一晚什么都没做。
靠在这人怀里快睡着的时候,江怡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完整的她忘了,大意就是人的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会遇到成千上万的过客,有的陪你蹉跎岁月,有的陪你温柔时光,蹉跎岁月的那些不一定就是错误的,但温柔时光的那个一定是正确的。
她翻了个身,转回去亲了段青许的嘴角一下,轻笑了声,然后埋到段青许颈间。
掌着她的后背,段青许放任她做什么。
一夜好梦到天明,接下来的两天无事发生,上课下课,就寻常地读书。
周六那天下午,郑云和陈于秋过来,江怡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中午来了这边,故而夫妻俩直接开车过来,等搬完东西,晚一点还要去城北吃饭。
陈于秋在一家高档中餐厅订了一桌,届时江宁也会去。
仅仅一个星期多没见,郑云瘦了,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暗沉蜡黄,连眼袋都熬出来了,气色非常差。江怡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瞬间一酸,关切问了好几句。
没事,就是没睡好而已,去外地吃不惯住不惯,有点不适应。郑云宽慰说。
江怡自然不信她的话,不适应也不至于这样,郑云拍拍她的手,进去帮忙整理衣物。
该收拾的江怡都收拾好了,直接搬走就行。
下楼时,陈于秋叹口气,小声解释:她压力大,去了外面天天念着你们两个,前几天脸色更差,怕你们看了担心,所以没来。
江怡感觉很不是滋味,有些愧疚。
这些年郑云把姐弟俩拉扯大,实在不容易,现今二婚了,还天天忙不停,时常忧心她和江宁。天底下大多数父母都这样,无条件对儿女好,那种极端的只是少数。
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时,郑云往后面瞧了瞧,见段青许没跟来,悄悄拉着江怡说:以后别老是过来打扰人家青许,知道不?
莫名其妙的话让江怡一头雾水,回道:我哪儿打扰她了,这不要走了么。
反正以后注意。郑云说,别老是缺个心眼儿,都不会看事。
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江怡道:妈,你说什么呢。
郑云看了看她,抛出一句话,简简单单几个字,听得她心头一跳。
青许有对象了,你没看出来?
第69章被子里
江怡不由自主紧了紧手心,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说:哪有,她单身,有对象我还能不知道吗。
郑云说道:你能看得出来就不会这样不看事了,过来打扰了人家这么久。
江怡没说话,只是听见郑云说得如此笃定,回想了下,两人这几天又没那啥,而且就算那啥她好像也尽量给段青许留下点什么,毕竟想着家长要过来,晚上还得一起吃饭,她最近非常谨慎,尽量不表现得太过,尤其是在面对郑云时。
真没有。她辩解,怕自家妈回去乱说。
她不知道郑云如何看出来的,可到底有些紧张,担心总有一天两人会露馅。
不过郑云好像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青许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连你陈叔叔都看出来了,就你没眼力劲儿。
哪儿看出来的?
刚刚她给我们倒水,还记得不,几次是用左手拿开的,还有帮忙搬东西时,站在那儿,总是习惯性侧一点,你当是没什么,多半是谈恋爱了。
习惯不容易养成,段青许在做事细节方面有太多不同,所以郑云才能看出来。不过起先郑云也没太在意,之所以往这方面想,是因为看见了段青许锁骨那儿有痕迹,痕迹很淡,都快淡得看不出来是什么,郑云是过来人,哪会不清楚,故而才会格外留意段青许的举动。
若说她多想,那陈于秋肯定没有,夫妻俩目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谈恋爱了,段青许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么,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一些习惯性的行为。
江怡平时就爱坐段青许右边,两人做什么的时候,对方会用右手掌着她,左手空着,所以才会养成这样的下意识行为,至于侧着,也是因为她老往这人身边凑,其实这些细节的地方,郑云不提,她压根没察觉过。
听说两个人相处久了,许多行为都会比较相似,她真怕郑云火眼金睛能看出什么来。
定了定心神,她回道:这什么跟什么啊,左手右手的,哪有这种说法,妈你别乱想,人家天天忙着呢,要是段叔叔知道了,这有的没的,你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话音刚落,段青许搬着东西从电梯里走出,母女俩都没再说,郑云亦不多解释,段青许谈不谈恋爱都不关她的事,她亦不会在段东成面前说些什么。各家有各家的事,不该管的别多管,她不是那种嘴巴大舌头长的人。
江怡的东西不算多,一趟车就能全部带走。
段青许没跟着一起,她还有事,等晚上要吃饭时才出来。
虽然东西不多,但要全部搬上楼还是有那么困难,上上下下三次终于搬完,江怡手脚麻利,尽量不让郑云动手,陈于秋在楼下不能上来,宿管不让进。这栋楼的宿管阿姨做事向来谨慎,严格执行男士不得进入女寝的规定,家长也不行。
收拾完,走之前江怡特地戴了张围巾,现在要去接江宁放学。
吃饭的地方在城北的一家有名的老字号菜馆,叫天香楼,江怡以前从没来过,但一进门,瞧见楼里古香古色的大气装修就晓得来这儿吃的不是味道,是钱。
段青许晚他们几分钟到,段东成和齐叔在她之后进门。
陈于秋高兴招呼,一上桌就给段东成和齐叔倒酒。
这么久不见,段东成的腿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他坐在陈于秋旁边,另一边是段青许,父女俩正对着江怡。
圆桌子非常大,菜品特别丰盛,七个人连一半的位置都没坐完,两家关系亲,不用在意那些礼节啥的,随便怎么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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