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单人床,蒋灼的大个子根本伸展不开,他想要起身在祁忌的床上睡,不知为何有这个心思的他身体却不听使唤继续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使劲都移动不得地方,最后索性放弃了挣扎。
借着外面昏暗的灯管看着祁忌长长的眼睫毛,睡着的他看起来分外的可爱乖巧,蒋灼无所觉的嘴角上扬,宠溺的笑了笑,算了,就这样睡吧。
次日,蒋灼是在地上醒来的,醒来时迷迷瞪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睡觉不老实的习惯,直到看到自己床铺上成个大字型躺着的祁忌,蒋灼的太阳穴又疼了。
监狱内传开了,西区黑龙帮的老大看上一刚进监狱的小子,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从里到外吃了个遍,而至于这小子的有什么能力使得禁欲良久的老大终于开了荤,见过的犯人们都说一个字嫩,长得细皮嫩肉,一张俊俏的脸蛋,若看外表会以为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蒋灼自此以后身边有了个跟屁虫,吃喝拉撒睡的距离绝不超过一米,单身三十多年的男人起初被烦的不得了,每每夜里睡不着时只想伸手掐死他,然而每次有这种想法时心中便一阵绞痛,就好像从此失去了什么再也回不来似的喘不过气来,三四次后也就放弃了这种心思,默默承受着,直至习惯了,有时候距离远了或看不到时还会去找。
蒋灼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做看不到祁忌就会疯的病,而且还逐渐的走向病入膏肓的趋势。
监狱内的每日例行劳动是强制性的,蒋灼虽然可以享受例外开个小差,但不代表祁忌这个第一夫人可以,不过这种劳动对于祁忌来说不仅枯燥无味,反而能自娱自乐的玩的痛快。
这日,狱警们照常进行劳动分配,洛警官对队首的蒋灼小声嘀咕:豹子在断壁那等你,好事儿,自己去,别带着你那小媳妇儿。说完还淫|笑了两声。
蒋灼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一脸兴奋等着安排劳动任务的祁忌,想了想觉得媳妇儿这个称呼貌似还不错。
豹子是东区黑豹帮的头子,监狱内排第四,除去第一二位死亡,第三位是南区天虎帮的老大,但是较少活动,活动频繁的豹子在犯人堆里可以说的上是称王称霸,不过对蒋灼蛮欣赏的,倒是从未主动惹过什么麻烦,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他。
十一来啦,来来来,这是从外面弄进来的猫屎咖啡,我嫌这个味儿冲,你尝尝,喜欢就都给你了。豹子招呼蒋灼在他身边的大石头块上坐下,石头块的上层已经被磨平,与石凳没什么区别。
蒋灼喝了两口:谢谢四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揣进兜里,想着给祁忌尝尝。
豹子笑呵呵的,四方大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我这还有一瓶牛二,一会儿也给了你。
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蒋灼心知这个道理:四哥,有事儿你吩咐。
十一是个聪明人。豹子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我也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身边那个小青年的长相很对我的胃口,想借过来玩两天,你放心,两天后送到你手里保准还是完整的,哥哥不会把他玩坏的。叼着牙签等着蒋灼答应。
蒋灼没有说话,把兜里的咖啡罐又重新放了回去,抬脚就要走,两个小弟闪身拦在他的面前。
不给四哥面子吗?豹子把嘴里的牙签吐出,不过是个屁股,哥哥这里有的事,待会儿给你送过去两个新鲜的,保准比你那个销魂,咋样,这笔买卖怎么想你都不会吃亏。
蒋灼脖子上的伤疤动了动,阴沉的目光看了眼挡在身前的两个小弟,两人身子颤了颤,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吧,四哥答应你,只要你今晚十点前把他送到这来,东西区安然无恙,只要有我豹子在监狱内的一天定会让你坐稳西区老大的位子,咋样?
蒋灼笑了笑:那四哥今晚等我过来。抬脚推开两人走远了。
☆、第五禁(三)
晚上八点,两人早早的吃了晚饭回到号房。
祁忌趴在床上看漫画书,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总之每天的漫画书都是不重样的,同样的棉花糖和棒棒糖在进了监狱的这一个多月内也没有过间断过。
蒋灼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两人一时无话。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四零一号房被一人敲了敲铁栅栏,蒋灼腾的坐起,交代了祁忌好好的休息便跟着外面那人离开了,紧接着西区监狱内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甚至还可以听到铁器叮叮当当的声响,振动的频率使得号房的房顶上的泥灰掉了几层。
祁忌一袋棉花糖吃完,晃了晃空袋子,不满的嘟囔:无趣。爬起来歪着头看着蒋灼的床铺,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想起了什么坏主意似的舔了舔嘴角,勾唇邪笑着。
监狱的断壁在食堂的后方,其实就是垒了三米左右高的砖墙,昨夜下了雨,坑坑洼洼的路面全是泥水,一脚踩上去溅湿了裤腿。
三四十人脚踩着泥水到了断壁,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或铁或木头的棍子,有的扛在肩膀有的垂地,仇恨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群人,等着他们的老大蒋灼发令。
早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地把人给我送过来,十一,你胆挺肥啊,敢跟我叫板。豹子站在蒋灼的面前,身后同样跟着一群小弟,且瞧着人数只多不少。
四哥,你胃口未免太大了,竟然连西区也想吞了,就不怕吃撑消化不良吗?蒋灼识破了豹子的目的。
豹子拍了拍手:真不愧是老二提拔上来的人,聪明。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西区我要,西区的十七我也要,那小子我还真看上了,哈哈哈哈哈。
蒋灼冲冠一怒,挥拳打了上去,身后的小弟们见老大动手顿时抄家伙冲上去,两方人就在这监狱内打了起来。
黑漆漆的夜晚,近一百号人噼里啪啦的打着,声音之响想不听见都不行,不过多时狱警们持着警棍和枪支赶了过来,几声枪响熄了打斗的气焰。
双方人马各自归队对峙着,蒋灼从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豹子身上起来,立即有小弟们把他拉回去送到监狱医务室去,相比较蒋灼只是衣服上破了几个口子,面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反了你们了,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是不是!东区狱警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嗓子。
在这座监狱内,犯人之间的打架斗殴实属常事,监狱的狱警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有当打死人的时候才会动动手动动嘴教训一顿,但今晚这场面是无论如何不能动动嘴教训一顿就过去了的,必须给两方实质性的教训。
每个区的一至三把手,除了奄奄一息的豹子,其余的几人都关三天小黑屋,小弟们全部放了回去,只不过从明天开始劳动强度加强,晚上七点必须在牢房里待至熄灯。
蒋灼黑着一张脸关进了不足五平米的黑暗小屋内,心中的怒火烧的越来越旺,尤其想到了祁忌孤零零的在号房内,没有自己的照看万一被哪个不要命的去碰,他紧了紧拳头,恐怕自己真的会杀人。
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祁忌的声音在小黑屋内响起,蒋灼吓了一跳贴起了墙角。
哈哈哈,吓到你了?祁忌被蒋灼的反应逗乐,这样就把你吓到了,要是看到我的真面目不得把你吓晕?
真面目?什么意思?蒋灼有点懵,他不明白祁忌是怎么进来的,也看不到祁忌在哪,几平米的屋内他迈几步就可以走完却偏摸不到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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