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瑶柱粥吗?
徐见澄看何似一只只用勺子来回拨粥。
何似朝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怕自己一说话胃液就从食道里反上来。
你想吃什么啊?
不用管我,你先吃,我一会儿等粥凉了就
何似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冲向盥洗室,趴在盥洗盆上吐了起来,但因为胃里根本没什么存货,只是干呕出来酸水。
徐见澄也跟了过来,给何似顺背。
好像是有人往自己胃了倒纯碱,与胃里的酸液发生了剧烈的中和反应,不断往外涌着气泡。
何似漱了漱口,扶着洗手池全身发软。
徐见澄要打电话叫医生,被何似伸手拉住了,吐完就好了,没什么事。
一个小时以后何似从季节性感冒转为了肠胃感冒,又开始铺天盖地的发起热来,烧的不省人事。
医生又被叫来了,给何似挂上盐水,怕他脱水。
暮色四合的时候何似醒了一下,徐见澄也换上了睡衣,坐在床边借着暖黄色的床头灯看头孢的说明书。
几点了?
何似问道。
七点了。
何似作势要掀开被子下床。
去哪?
回家啊,我爸肯定得说我。
别走了。
徐见澄道。
一个下午,何似的手机根本没亮过。
何似摇了摇头,你照顾我了这么久也辛苦了,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今晚留在这儿吧。
多谢照顾了。
何似从床上下来,刚直起身来,眼前一黑小腿一软,眼看就要跪在地上,徐见澄手疾眼快的把人给捞住了。
何似以一个极其变扭的姿势扶在徐见澄大腿上,只看见徐见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徐见澄把何似抱回床上,把手机塞给他,就跟你爸说你今晚留宿同学家了。
何似看了看手机,何文远根本没发消息。
何似在发送框里打上我今晚留宿同学家了,就不回来了。
然后点了发送。
何似把手机撂倒床头,看着给自己拿药的徐见澄。
徐见澄的头发有点稍稍凌乱,眉尾锋利,鼻线流畅,唇峰明显,下颚线线条利落而干净,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上,锁骨半露不露的被挡在衣领后面,在暖黄的夜灯下,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看我。
徐见澄把药递给何似。
怎么?还不让看啦。
晚上的时候何似看徐见澄掀被进来。
你要和我一起睡啊。
我认床睡不着。
徐见澄随便胡扯了个理由
何似烧的迷糊没仔细想徐见澄在自己家的时候是怎么睡得,回道:那好吧,小心我传染你。
徐见澄转过去拉了夜灯,室内陷入黑暗,只剩下窗外隐隐约约的霓虹灯光,没关系。
他小声道。
传染也没关系。
何似自己一个人睡还好,可以翻来翻去肆无忌惮,要是两个人睡那就糟了,另一个人非得遭受惨无人道的毒打。
因为体温骤冷骤热的缘故,何似在梦中一会儿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着徐见澄,一会儿又把被子全踢给徐见澄自己占据中间的位置,徐见澄只好把何似紧紧的搂着,生怕这位爷趁自己不注意又闹出点什么。
徐见澄好不容易合上眼,刚刚要陷入深度睡眠,就觉得何似身上热度惊人。
他起身准备拉开夜灯,何似紧紧的搂着徐见澄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徐见澄于心不忍的把胳膊一点点抽了出来。
一量体温又烧上四十度了,徐见澄长这么大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情况,拿着手机走到门外准备再给医生打个电话。
去哪?
何似含糊不清地张嘴问道
打电话请医生,你又烧上四十度了。
☆、初赛
别去了,别折腾医生,也别折腾我了。何似伸胳膊捂眼挡住光,好不容易睡着。
徐见澄拿着手机难得无措的看着他。
诶,你要不然帮我刮背吧,每次我发烧我妈都帮我刮背。
徐见澄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这是第一次。
他按何似吩咐,下楼去厨房找了个干净的骨瓷盘和一盛了半碗水的瓷碗,跪在何似边上,用瓷盘沾了水给何似刮背。
何似光裸着上身,趴在床上,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支棱的蝴蝶骨上留下小片阴影。
你又瘦了。
徐见澄道
何似下巴枕在枕头上懒得张嘴,吹吧你,我自己都不知道。
徐见澄开始下手没个轻重,何似的背很快就被刮红了。
何似腾地一下直起身来委屈道,轻点,哥,你这是要刮仇人吗?!
对不起啊,我轻点。
徐见澄下手又轻了许多,何似没喊停,他也真没停下来。
沈欢以前给何似刮背大概刮上五分钟就成了,每次何似都死皮赖脸的让沈欢再多刮几下,沈欢跟他说这东西不能刮多,倒也没说清楚为什么。何似主要就是喜欢别人伺候自己,心里老想着当大爷,开始在徐见澄面前没暴露本性那是因为还不熟,是怕把人家吓跑了,现在熟了
何似趴在枕头上头一点一点的,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马上要睡过去了,困得口齿不清的道,好了好了,别刮了。
徐见澄跪在床上把瓷盘放回碗里。
何似看着跪着自己身旁的徐见澄就跟个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好乖啊。
打一棒子还要再给个甜枣呢,何似翻过身来仰躺在床上,安抚道,辛苦你啦。
徐见澄摇了摇头,没说话。
何似恃宠而骄的蹬了他几脚,徐见澄疑问的看着他。
没事。
何似摇了摇头,把被子一裹,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
这一夜过去,何似的烧总算退了。
何似因为之前睡得多所以先醒了,徐见澄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腰间,呼吸均匀。
何似这才发现自己蜷缩成胎儿睡姿,窝成一团。
灰色亚麻窗帘遮住了大部分晨光,但仍有一小缕光透过缝隙射了进来。
何似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表看了一眼,才5:35
又仰身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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