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生存图鉴作者:亢金
晏弦皱着眉头,不会走路吗?
但还是扶上吴忧胳膊。
古城人流多,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冲散了。
徐见澄一直紧紧拉着何似的手腕。
街边的商铺外檐下面还挂着花灯,在雨中慢悠悠的转着。
你会出国吗?
何似先开了口。
徐见澄用力捏了捏何似腕骨,不会。
你想考哪?
我?
何似叹了口气,我这分是学校选我,不是我选学校啊。
不会的,徐见澄顿了一下又接道:留在B市吧。
徐见澄侧头看着身旁的少年,红黄花灯的光打在他纤长柔软的眼睫上,落下一片阴影。
留在B市么?
何似语调不确定的扬了扬,偏了下头,看把你紧张的。
就留在B市吧,不是说除了出国的,很少有往外省考的吗?
何似想往外考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出B市易进B市难,况且自己的大多关系也都在B市,可以随时看住何似
徐见澄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污浊和黧黑又往外涌了出来,手上握的越来越紧。
直到何似叫了一声徐见澄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我手腕都快被你握破皮了。
没想什么。饿吗?
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
结果下一秒何似就被打脸,那个米糕是什么?为什么还会有草莓片夹心!天哪!
何似反拽徐见澄手腕,走的飞快。
好像还有其他馅儿。
你想吃什么馅儿?
徐见澄看着何似道:草莓。
草莓?那我就吃原味!
米糕提前被放进竹筒里固定好,然后放到碳上翻转个一分钟左右就烤好了。
徐见澄掏出手机要付款,何似比他更快一步,我来吧。
你说说你,徐家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天天为我洗衣做羹,我跟个大爷一样躺在那儿玩游戏跟白/嫖一样,简直就是当代渣男。
徐见澄嘴巴动了动。
你说什么?
徐见澄太高,何似也不矮,但是他要垫着脚才能听见。
徐见澄附在何似耳边道:我愿意。
徐见澄接过两个人的米糕,又用竹签把草莓剔出来喂给何似。
何似小口小口的咬,让徐见澄想起自己曾经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刚出生牙还没长好的奶猫。
两个人吃完米糕漫无目的的顺着人流方向走。
你说,你吃饱了吗?我无所谓,主要是不能饿到你。
要喝奶茶吗?奶茶还挺充饥的,要十分糖!还要加波霸!珍珠!椰果!青稞!
这是酒吧还是清吧?外国人好多啊。
哈哈哈哈哈他们居然在唱凤凰传奇。
前面是季影?我们换条路走。
这儿还有说书的?
为什么哪都有卖土匪烟,这么粗,手夹着多不得劲儿啊。
雨停了?
徐见澄任由何似拉着自己走,他希望两个人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不,他们两个一定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天明。
这是干嘛的?黑黑的,植物的籽吗?
何似在摊前停了下来。
徐见澄回道:薏苡,是防蚊虫的。
老婆婆坐在灯下慢悠悠的摇着蒲扇道:对的,后生仔,五块钱两串防蚊虫不发霉,来一串吗?
何似拿了四串,给徐见澄两个手腕各套了一个,套完又支棱着他的手,借着花灯的光看。
怎么了?
何似低了下头,把情绪掩藏好,再抬起头来又是眼睛弯弯,笑道:没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何似跟着徐见澄七拐八拐来到一块没有路灯的城墙。
这观景台上一个人都没有,黢黑一片,倒是能看见下面的街道,像隔着云端。
干嘛,你不会要对我图谋不轨趁火打劫吧。
徐见澄转过身来捏住何似窄窄的鼻翼,何似没法呼吸,猝不及防的张开了嘴,露出一小截红红的软舌。
里里里针的药打劫窝?
何似鼻子不通气,说话也失了真。
徐见澄亲了亲何似嘴角,松开了他的鼻翼,怎么会?
你看。
先是几簇平滑的星子由地面飞向空中,无人注意。
哗
烟花炸开,从浓稠的夜中爆出满天星光,巨大的光轮一轮接着一轮布满整个夜幕,整个古城如同白昼,下面的街道就如同萤火之光,与这天上的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街道上的所有人,摇蒲扇的老婆婆,等待奶茶的女孩子,做米糕的大叔,等在客栈门口的老师们,还有来来往往的游人都停下了脚步,忘记了交谈,愣愣的看着天上的烟花。
最后一轮,烟花在空中甩出了XH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何似心里却清楚,这是他和徐见澄姓名的首字母,徐见澄家里的wifi名称就是这个,还是何似觉得原先的太拗口才改的。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碎成散落纷扬的光点,人们才回过神来。
这烟花竟足足放了半个小时之久。
老婆婆摇着蒲扇对路人道:天哪我在这古城呆了十几年,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
姑娘接过店员的奶茶对身旁的姐妹道:这是求婚吗?XH也太幸福了!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我是真的酸了!祝他俩幸福然后带着我的祝福赶紧滚啊啊,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
好看吗?
徐见澄从后面抱着何似。
何似像坠入海水中,耳膜失压,他过了好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放的?
徐见澄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个烟花叫什么?
叫千轮。
夏涟来查房的时候何似已经躺进被窝了,他真的好困。
朦胧之中听见徐见澄跟夏涟说了什么,然后就是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