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倾槐作者:甘玖卿
哎呦我的祖宗,森槐把南黎抱了个满怀,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不乖啊,还敢偷酒喝,恩?
南黎晕晕乎乎地抬起头,晕晕乎乎地看着森槐,就当森槐以为他就要晕晕乎乎睡着了时,南黎却一下清醒了目光。
咦?森槐奇道,这就醒了?
南黎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眨得森槐的心跟被花粉撒了过敏似的开始痒,正打算动作,却被南黎一把推开。
森槐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南黎摇摇晃晃地颠到树下就要开始挖土,这才脑子一个激灵,这哪是醒了,整一醉汉,赶忙跑上去拦住他刨土的手。
祖宗祖宗嗳,这是干嘛啊,您还真把自己当花要往土里种呐。
南黎盯着他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抓住森槐的手腕,一提一移,再往下一放,妥妥帖帖地拍了拍被他安置在膝盖上的手,然后又开始刨土。
森槐刚要伸手阻止就被南黎盯着,没办法,只能劝道:我不动不动,那我们打个商量,我们去拿铲子挖好吗?
南黎手还在土里,转头看向森槐,森槐见南黎听劝又轻轻地诱导道:铲子挖的快,也多,我们去拿铲子来挖,挖多少都可以。
南黎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继续投入他的刨土大业。
森槐现在把自己也一起种进土里的心情都有了,不是说好了晕了就倒吗,这倒是倒过了,但怎么还带起的。看南黎挖的还挺熟练,森槐也不管了,挖累了自然就停了,他想挖就让他挖吧。
森槐在一旁坐下,看着南黎专心挖土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的紧。这洞口碗大,等挖到差不多二十厘米深的时候,南黎停了下来,眼睛霎时亮了好几个度,森槐凑过头去看,心想还真埋有宝贝啊。
南黎小心翼翼的捧起早就埋在地底下的木盒子跟着起身,森槐跟着站起,正好奇那巴掌大的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南黎就把手上的木盒子递给了他。
给我?见南黎眨了下眼,森槐伸手打算接过,却扑了个空,南黎又把木盒子递过来。
打开森槐不确定地问道,南黎又眨了下眼,他提起手,小心翼翼地接近木盒开口。
在幽幽昏黄光线笼罩下,南黎手中雕刻着桔梗花纹的盒子被慢慢打开,淳朴的花叶纸上面,躺着一朵明黄色的干花。
这、这是花?森槐不确定的问道。
天堂之火。喝了酒的南黎褪去清澈的嗓音,带着些低沉的磁性。
它原只是一株不知名的小黄花,渺小又不起眼,但当光照射到它的那一刻,流光四溢,宛如天堂之火。
南黎将木盒子放在森槐的双手上,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了。
九春楼有规矩,启明不起,楼门不闭。
楼里的烛火仍在跳动,可头上的星河,不比远处黯淡,所有火光似乎都进了南黎的眼眸,森槐觉得自己没有心悸而死定是因为这光太亮太暖,他舍不得,他这辈子都舍不得。
他呼出从刚才起就憋着的气,握紧了手上的盒子,带着些红血丝的眼睛望向南黎,说:你醒了后就不记得了对吧。
话音刚落,便吻向了那人的唇,勾着唇线描绘了一圈,森槐轻轻咬了一口南黎的嘴角,说:等你毕业,我就对你负责。
回应他的只有肩膀上突然落下的重量,森槐抱着怀里的人,满足的喟叹了一声,笑了。
却不曾想世事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回忆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之前一直想不定标题,这突然有了会不会有点突兀啊
玖玖第一次写文,是悄摸摸的一个人写,谁也没告诉
所以宁萌是第一个看到他的大宝贝
大宝贝萌如果看不清楚脉络或者其他地方可以评论留言
如果方便的话随便点一下下收藏鸭
玖玖好期待和宁萌聊~
碎碎念:最近总觉得生活中那些真实的乐趣真的比不上一本好书,一对优秀的人带给我的虚构的快乐。
宁萌觉得呢?
☆、第10章相思药
新泽西州,夜。
落地窗,月光下。诺大的别墅寂静无声,唯有一缕呼吸声和着笔尖沙沙在月光下随着粉尘微微跳动。落地窗旁坐着一位男人,即使是月光晒在他轮廓上也柔和不了他的凌厉,特别是那一双要融进黑夜的眼,在金丝边镜框下更显冷酷,丝毫不见当年温润少年的影子。
南黎坐靠在落地窗旁,笔尖不停。
一声提示音在角落响起,南黎手上一顿,猛地看向声源处。这个声音只在四年前响起过一次,那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而他手机的微信里,只有一位。
慌张地起身,一个踉跄,南黎着急地稳了稳身子,不待麻了的脚恢复,连忙拾起手机解锁。
手机的冷光打在他紧缩的瞳眸上,映现出一棵槐树。盯着消息框左边的头像,南黎敲着手机键盘回复,敲了许久惊觉自己连消息都没看,又赶忙去看消息框。
琴姨这几年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没有过多的忧伤,南黎默念了一声安息,便又投身于回复消息中去了。
删了敲了许久的明显不符情境的家常话,平时笔下生花的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复一则讣告,怕对方久等,南黎着急地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薄汗,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沉稳。
从森槐四年前夏天在机场送他出国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一开始的不知如何诉说,到后来的不敢询问,不知不觉中或以成为执念,才会如此不知所措。
南黎感觉那年夏天森槐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好几次他想回去但爷爷都阻止了他。他明白,在他没任何成就之前回去,只会被父亲带走。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他的父亲。
只不过毕业再回去的计划,得提前了。
南黎靠在落地窗上,低头沉思,新泽西的夜像往常一般无声,却似乎又透着些许气息,让人不禁向往,让人不禁勾唇。
他想:要是在你睡前回复,我是否能去往你的梦中。
等到天空泛白,南黎才稍稍缓过神来。回国这一天他念了许久,对每一站的航班路线早已烂熟于心,上网订好机票,再整理好托运的行李,才过去十五分钟不到,天色还未全亮。
南黎坐下来静了几秒,又耐不住拿起手机,拨号。
药三瓶,两点来拿。
对方愣了一会,才道:大哥,您知道现在几点吗?扰民扰乱不扰梦!还三瓶,您以为我家卖药的想开就开。
南黎道:我要回国。
什么?!今天吗?你...不行,绝对不行,我...
下午见。南黎打断对方未尽的话语,挂了电话,随后拨通了下一个号码:加,抱歉,我得停稿一周。
南,你从未如此,我能知道缘由吗?
我要回国一趟。
南,你应该知道,一个文学奖项就要评比,你也快开学了,现在不是离开的好时候。
南黎没有说话,加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好吧,南,我会安排好的,祝你旅行愉快!
不是旅行。南黎挂了电话,看向种植在房子正中央的槐树,嗓音低沉,是回家。
把通讯录里相熟的人都告知了一遍,南黎才觉得塌心了许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等到了早上九点的时候,南黎算准国内的时间,晚上十点,才将打了七小时的腹稿给森槐发了过去,这条他自觉巧妙地卡着时间点的回复如愿所偿地在森槐心里激起了波澜,虽然形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