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怪他吗?
南宫炎不知道,但不知怎得,内心深处的不安让他感到焦躁,却又找不到来源。
他本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刚刚谢雨欣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所以他要回去问个清楚。
于是他转头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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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宫炎夺门而入的时候,谢雨欣还在南宫袁峰的房子里。
看到来人二人皆是一怔,看着站在门口僵直地南宫炎,却迟迟等不到他的下一句话。
其实南宫炎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后悔了,自己太冲动了,轻易就被别人一句话扰乱了心神。
干什么!南宫袁峰刚刚才在油盐不进的谢雨欣那儿撞了墙,正处在气头上,转头就见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火气瞬间就烧光了理智。
南宫炎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道:我
只可惜他的我字还没来及的我完,就被人猛地从身后撞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被木制的门槛一勾,与大地撞了个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笔芯
嘿嘿嘿,日常表白追文的可爱们
☆、南宫炎
南宫炎艰难的将自己扶了起来,随意的摸了一把。
还好,只是流了点鼻血,其他的没什么
而相较于南宫炎,明显门口出现的那人对南宫袁峰和谢雨欣的吸引力要远大于他。
可能是刚刚那一下撞得有些猛了,此刻那人正扶在门框上,摇头,仅从不稳定急促的呼吸声就能判断出此人之前是一路飞奔过来,脸上还顶着一副南宫离灭不远的愁容。
南宫袁峰几人虽然愕然,却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旁边等那人缓过劲来。
那人一抬头露出南宫晟先那张脸,只是此刻的脸色犹如被新刷的白墙,连惊恐和茫然都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
南宫袁峰心里当时就咯噔的一下,脚下也不稳,微微踉跄了一下。
好在南宫炎手疾眼快,唰的一下就将人扶了起来,总算没有跌倒。
只可惜,还没等他做好相应的准备,南宫晟先就已经抢先道:不好了!
还没等南宫晟先具体交代,南宫袁峰的脸就心有所感的白了一片,并在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直愣愣地挺了过去。
南宫炎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先懵了。
因为
确实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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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欣最终也没能从南宫晟先的嘴里听到发生了什么,却能猜个大概。
虽然她对这个答案十分的不信任,但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答案能解释南宫晟先的慌张。
所以她需要找一人求证。
南宫袁峰出事之后,她并没有离开南宫家,而是朝着背后一处较为偏远的地方走了去。
在连转了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弯之后,终于在一处静到无声的小屋子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你干了什么?谢雨欣一推门便劈头盖脸地问道。
你心中既已经有数,又何必再来问我?肖林根本没空去睬踩着天下气势的谢雨欣,一心摆弄着手中茶具,连头都顾不上回。
谢雨欣上前几步,一掌拍在桌子上,撑着半边身子,将桌案上的茶具皆震得一颤,你到底干了什么?
肖林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才愿意放下手中的东西,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她。
谢雨欣看到肖林看了过来,眸子也不禁微微垂了一点,刚好与肖林极度不耐烦的眼睛对上。
不知道为什么,谢雨欣明明是在笑,眼神却像是粹了毒的刀,看的人后脊一阵发凉。
而肖林却在这样的眼神中毫无惧色,一双深黑的眼睛依旧沉的可怕,丝毫不为其所动。
眼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快要降到冰点的时候,肖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让人看到你来找我说到这儿她又皱了皱眉,之后才道:只怕不太好。
谢雨欣嗤笑一声,将自己一身的敌意也收了回来。
她当然知道肖林在说什么。
肖林是南宫问近侍,而谢雨欣则控制着经济十多个分部。如今她来找肖林,若是被人误会谢雨欣已经站队,会对后续的动作产生不好的影响。
谢雨欣随手拿起肖林桌案上的一只杯子,捏在手里反复揉|捏了一番,看的肖林的眉梢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才不慌不慢的说道: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我立马走。
看到她这副模样,肖林茶也不管了,轻轻一挥就将手收了回来,眸子清清冷冷的,平静的看着谢雨欣,突然极为突兀地说道:我送你的礼物
谢雨欣的手忽地一顿
收到了?
谢雨欣整个人都呆滞了,茶杯差点捏不住从指尖滑落,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你将南宫炎他们最后的支柱整个抽空了?
这句话说出来,谢雨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看到自己心爱的杯子差点便命葬黄泉,肖林额角的青筋都快从皮层跳出去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
谢雨欣微微皱眉。
肖林这话说的很是平静,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说的太过平静了,让她整个都嚣张了起来。
肖林一个人就抽空了南宫晟先的势力,从而彻底抽空南宫袁峰和南宫炎。
谢雨欣心下愕然,想了一会儿合适的措辞,甚至连肖林的不悦都顾不上,呆呆地问道:你凭什么?
这十家素来与南宫晟先交好,怎么会轻易松口,要在他们的嘴里抢肉,没点底气还真不行。
肖林看着谢雨欣手里的茶杯,用尽了毕生的耐心才从眉心逼出了一道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
根本不用解释什么,谢雨欣在看到肖林额间一闪而过的金色时,便理清了所有前因后果。
一张嘴几次张开,又几次合拢,到最后竟憋出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可不想有一天被你盯上
肖林的额角微微跳了跳,连头都不回,便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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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年龄大了些,经不起这等惊吓,面对这最后一根稻草,老头一个不察就把自己搞进了医院,连带着材料世家的事都得往后延。
当然这都不是最糟的,最糟的莫过于这个奇怪的节点。
南宫袁峰尚未醒过来,而剩余十家又接连宣布与之断绝合作,南宫炎还从没感觉到如此无助过,仿佛天塌了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撑,连选择放弃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这天,还是被自己作塌的。
就像是长期困于笼子的鸟,在笼子里的时候,无论怎么造,猛地放生。可能开始会沉浸在来之不易的自由里,可当自由被过度消费过后,就只剩下茫然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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