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吗?”
“就是因为我老是延后,所以总节外生枝,咳咳咳…”裴谨没有说的是,他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突然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他躺在江景鸢怀里剧烈咳嗽着,江景鸢给他端来杯子让他润喉时,直接沤出血来,把杯子里的液体都染成了粉色。
裴谨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擦嘴巴,然后语无伦次地说,“真是,哎,一定是最近天气不好,太干了,嗓子痒…咳咳咳…”
江景鸢温柔地擦掉他唇边的血渍,然后给他拍着背顺气,“没事的,裴先生,先别说话,先缓一阵。”
裴谨闭上眼睛,揪着胸前的衣领,太阳穴和脖颈处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缓了很久才缓过来,抓着江景鸢的手,仰头看向青年。
青年神色平静,但是低垂的眼睫却在颤抖,他闭上眼,呼吸间满是从胸腔里漫上来的铁锈味,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带动钢针扎进肺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慢慢放轻呼吸:“阿鸢,要是我不在…”
“没有这种假设的,裴先生,这些都太久远了,我们不考虑好吗?”
裴谨皱着眉,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要把轻松的氛围搞得这么糟糕,可是他又害怕,如果他现在不说,万一哪一天的睡梦里,他突然就没了呢。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也明白,他被阎王摆了一道,阎王许诺的他这一世能有正常寿命的。
可是他又放进了卫竞川这个意外。
而且他没有办法告诉江景鸢,他这次身死后,他只能去投胎,所谓带着记忆到地府续缘这事,不可能再发生到他们身上了。
他和江景鸢命中无姻缘,一切都是他苦求的。他太贪了,他所有的气运都已经耗尽在江景鸢的身上。
换来一个,从始至终都爱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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