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又恢复平时的面无表情道:这荷花虽是出淤泥而不染,高洁傲岸,就是这泥潭的味道太过难闻了,不管他上头是如何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泥潭终究是泥潭,只闻上一口,便能让人作呕。
王管家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他怎么感觉陈星话里有话呢?
他马屁这是拍马腿上了?
来不及细想,虽觉得陈星说的话很有深意,王管家只好僵硬着笑脸继续讨好道:这莲花您不喜欢,那就看看这处假山边上的小竹林,青葱翠绿,比之莲花可是更养眼?还没有泥潭的泥臭味儿。
陈星倒是满意点了点头,王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这回应该捋顺陈星的心了吧?
谁知陈星点完头后,又皱了皱眉,王管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竹子好是好?陈星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接着道,就是容易招蚊子,这要是晚上在这站一小会,全身都要被蚊子叮起包来。
王管家抽了抽嘴角,内心在咆哮,这家伙怎么怎的这么难伺候!!
袁天罡轻咳一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就实在是有点过头了,直到王管家回神,袁天罡这才忍住。
那张平时都无光无波的严肃脸憋得通红,他这个徒儿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好在王管家的注意力都在陈星身上,并没有发现袁天罡的异常,继续给陈星介绍院落的环境,才知道刚刚的贬低只是开胃菜,后头还有其他的等着他。
这窗户的纸也太黄了,好像都起了霉点,是不是几年都没换过了?
这屋里有股霉味,王管家还劳烦你熏些香。
还有这茶盏,被子通通给我换了。
桌子上还有些灰尘,王管家你也一并擦了吧!
最后王管家生无可恋的哑声道:既然您不喜欢这处,那换一处院落可好?
反正郑府院子多得是,除了主人住的和后院家眷的住所,房间数都数不清,可以任陈星他们挑选,也就没必要东换西换的了。
谁知陈星闻言后,竟诧异的看着他道:谁说我不喜欢这处了?
虽说这里都是一股霉味儿,倒还不错,我还蛮喜欢这里头的布景,不必换了。陈星仰着头四处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趣的道。
王管家耳朵都要被陈星磨起茧子来,深深自省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错了,竟被陈星贬得一无四处。
结果最后,陈星竟然给他来一句倒还不错,那他之前为何一直说这里不好哪里不好?
这不是没事找事鸡蛋里头挑骨头么!
被绕晕的王管家,才知陈星是故意整他呢,一张脸黑得和锅底似的,愤然的对陈星怒目而视。
陈星无辜的回视过去,王管家是没听懂吗?那没事,待会我和亲自去和郑财主说,想必他会替我将这些事处理好的。
王管家深吸一口气,将愤怒压了下去,看陈星神情不似做假的模样,他是真的会的去找郑文华,并不是开玩笑。
咬着牙,生生的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好好,您等着,我这就让人照您说的去办。
咬牙切齿,就差将陈星生吞活剥了。
陈星依旧淡定得很,满意笑道:那就有劳王管家了,我们在这等着您。
王管家干笑一声,躬身退下了,在背过身去时,那双眼睛爆发出凶狠骇然的光,动了动眼珠子,这才冷着脸大步离开。
你就不怕将人得罪狠了?他找你麻烦?袁天罡拿着茶杯闻了一口,是上等碧螺春,鼻尖都是茶叶的清香,屋里也都是紫檀香气,哪里像陈星说的一股子霉味儿。
陈星不以为然,小抿一口茶水,觉得不错,这才一口饮尽,管他呢,我们不找他麻烦,按那老家伙的脾性,日后得了空定会找我们麻烦,还不如趁现在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人家可不是普通人。袁天罡说了这么一句。
不普通又如何?陈星哼笑,他师父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似乎从一开始他师父就暗示他这面相普通的王管家并不普通。
但他也未同自己说出缘由,好似在故意锻炼他是的,他也承袁天罡这个情,给他锻炼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没看出王管家除了势利眼外的东西,反正在郑府住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打探也不急于这一时。
袁天罡缓缓垂下眼帘,遮住内里的笑意,他的徒儿怎会是愚笨之人?
既然陈星明白他的意思,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了。
不一会王管家就带着一众下人来了,按着陈星说的去做,最后还同之前一样,笑着脸问陈星有没有哪里不妥之处。
丝毫看不出之前受了陈星一番气,而他也怒气冲天的模样。
陈星眼眸暗了暗,这样看来这王管家确实不一般,就冲他这变脸调节心情的手段,不像表面看去那么愚笨的人,他怕是藏得很深。
陈星也不再刁难人家,终于松了口,嗯,还算不错,就先这样吧!
王管家的笑容这才深了些,那好那好,您喜欢就好。
陈星对他温声笑了笑,脸上都是愉悦的神情。
按理说见到陈星耀武扬威的模样,王管家不暴跳如雷,也应面泛冷意,不应是这副笑容。
陈星的笑意深了深,有意思,这郑府的确有意思,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至此,陈星和袁天罡就算是在郑府住下了。
而袁天罡的上等灵器还是被郑文华等人发现了,在陈星假意收针时,郑文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道长,我儿脖子上的东西是你给的吗?郑文华将那个小八卦吊坠拿了出来,垂落在陈星面前。
陈星脸色未变,掀起眼皮看了看道:嗯,是我师父的东西,这是保平安的,对郑公子的病是有利而无害,你给他带回去吧。
好好。郑文华手忙脚乱的又将吊坠挂回去,您不说我还不知道它有这等功效,那现在挂回去,应该没事吧?
郑文华满脸担忧的看着陈星,要是因为他的疏忽,害了他儿子,他有何脸面去见死去的夫人,又怎么对得起郑凤炽?
陈星将药箱合上,无奈的笑了笑,无事,放回去就行,可别再拿下来了。
郑文华连连点头,以后说什么也不瞎碰了,这可是关乎他儿子的性命。
陈道长那要施几次针,我儿才能醒过来?郑文华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已经好几天了,虽然郑凤炽的脸色变好看许多,却还处于在昏迷当中,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无,郑文华心下不免又有些着急了。
他儿不会永远都醒不来了吧?
陈星看着郑凤炽的面色,沉吟道:三次吧,三次左右就应该能醒了。
好好。有了肯定的回答,郑文华满足了。
陈星是三天施一次针,今天是第二次了,也就说三天后他的儿子,就会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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