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依在床头小憩,郑文华睁开浑浊的眼睛,看清了坐在床头的张氏,眸子动了动,嗓子干哑道:水
张氏猛然惊醒,被郑文华吓了一跳,之后又镇定道:官人,你终于醒了!
水,我要喝水。郑文华的嗓子就像裂开了一般,割拉得嗓子难受声音。
张氏又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倒茶,不小心碰碎了一个杯子,张氏没来得及收拾,就又急匆匆的重新一杯。
来,小心烫啊。
郑文华小呷一口,浑身舒坦多了,望着精致床帐久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看得张氏眼眶又是一红,官人,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郑文华面色苍白,却忍不住一笑,对张氏摇了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你张氏凝声问到。
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变了的,曾经那个温婉贤淑的夫人,怎的就成了现在这样?恶毒得让我可怕。说道这郑文华闭了词眼。
张氏曾经是真的有对凤炽凤馨两个人好,可随着小儿子的出生,张氏就变了,变得面目可憎,曾经那个温柔女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你张氏浑身的力气都好似抽空了,艰难的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喝口茶。说完这话后,郑文华便疲倦闭上了眼。
张氏的脸却变得死灰一般难看,他早就知道那茶有问题
明明他什么知道,为什么还喝!
第60章
郑文华在那天醒来之后,就又陷入昏迷,晚上高烧不退,更加混沌起来。
他梦到很多人,有他的发妻念念,有填房张氏,还有他的两子一女,王管家
一切与他有关的人,都梦了一遍。
发妻人很好,俩人虽不是互相倾心,倒也相敬如宾,但随着生完小女儿也就是郑凤馨后,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久病不治,撒手人寰,
他那时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就像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亲人离开,他知道自己对发妻没有爱只有情,如同亲情一般。
而填房张氏一开始也没有爱,但随着长久以往的相处,郑文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可结果却是这般的让他失望。
他虽对郑凤炽好,但也不会说会苛刻她们母子俩,该给的他都会给他们,要怪只怪张氏的野心太大,仅有的东西喂不饱他。
郑文华心善心软,但下定决心要心硬时,那便会十分决绝,谁都改变不了。
恍然间,他似乎又听见了发妻声音。
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发妻满面愁容,皱眉眉头对他说道。
又垂眸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脸上泛着母爱的光辉,轻声道:这样似乎也还不错
念念郑文华眸子一怔,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发妻,可就是摸不到她的脸。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郑文华猛的睁眼醒来,摸着胸脯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满是汗水。
他怎的做了这样的梦?
来人嗓子干哑得厉害,虚虚的抬起手,将脸上黏腻的汗水抹去。
久久没有人回应,郑文华抬起厚重的眼皮,看向一旁,却被坐在不远处桌子边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不知何时,王管家坐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一言不发的袁垂着头,导致郑文华都没有发现他,这才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郑文华惊诧出声,嗓子干哑得像风箱一般,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王管家依旧垂着头,似乎没听到郑文华在喊他。
郑文华皱起了眉头,轻声唤道:王管家
过了一刻后,王管家才慢慢抬起了头,那张老脸似乎更老了些。
他站起了身,面上带着抹怪异的笑,郑文华赫然发现,王管家背竟然挺直了,原来他的背是有些驼的,这时王管家看起来,竟莫名的有些高大,脸还是那张脸,人却感觉得不一样了。
老爷王管家同以往一样,给郑文华行了一个礼,姿态没以前那般恭敬了。
你要做什么?郑文华想起身,却因身子太虚弱了,复又跌落在床。
王管家没说话,而是站在郑文华的床头,静静的看着他,看得郑文华心底逐渐升起了不安。
我想不明白见郑文华神色有些惊慌,王管家心生愉悦的笑了笑道,念念怎么会嫁给你
郑文华眸子倏然睁大,他这话是何意思?!
你
念念说好要等我的王管家眸子突然冷然起来,可就是因为你,她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嫁给了你!
当王管家处理完繁琐的事回来,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曾经女孩儿已经改嫁他人,相夫教子。
当时他以为就这样也能行,只要他的念念可以生活过得不错,他依然会祝福他们。
谁知终于将自己手头上的事了了后,回来知道的竟是他的念念,早已离开人世,而郑文华第二年就娶了第二任妻子。
王管家顿觉得接受不了,正好在街上碰上了郑府的王管家,脑袋里便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而代之,他就是王管家,王管家便是他。
接踵而至的便是郑家大公子病倒了,王管家本想要了郑凤炽的命,可看着那张熟悉的眉眼,顿时下不去手了。
随着接触郑家事务王管家看上了另一些东西,把郑家搞垮,还不如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让郑文华生不如死。
曾经他不是用权势将他最心爱的女人夺走,那现在他便要郑文华千百倍的还回来。
亲人渐渐离他而去,喜欢的女人与他离了心,要同大儿子争家产,这简直是比死还要难受。
第61章
王管家原名姓杨,和郑文华发妻念念,算是青梅竹马,少年意气风发,少女娇俏可人,
许下海誓山盟,决定要共度一生。
但少年誓言又怎做得数,杨潇倏然消失,音讯全无,不知所踪,留下念念一人守着做不得数的誓言。
念念到了年龄,家人不得不将她嫁了出去。
念念等了三年,那少年郎还是没回来,她认命了。
披上大红嫁衣,将那做不得数的诺言,压在了心底,从此与那人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她已为人妻,便在家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