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说的冯掌柜的侄子可是名叫冯云鳞?
怎么,玉华认识他?
是,我前些年在外求学时,与他是同窗。
哦,那你觉得冯家子才学如何?
此人确实有才,若是四年前,孩儿确实不及他。只是如今已经过去四年,冯家子日日放浪形骸,如今想要拔得头筹,无异于痴人说梦。舅父放心,孩儿定能在童试中胜过他。
杨养望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如此,舅父心中十分高兴,我倒要看看,等成绩下来之时冯老头还能不能嘚瑟的起来。你且认真读书吧,舅父就不打扰你了,舅父等着你能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是,舅父。
杨养望高兴的离开了楚玉华的书房,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门轻轻关上,嘱咐仆人们都离书房远些,认真伺候,切不可打扰表少爷读书。
真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一个美艳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楚玉华身后的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楚玉华反射般的身体一僵,而后又放松了下来,转过身来,夫人的伤势如何?
红夫人摇了摇头,怪我太过心急,一感觉到那荷花妖的气息就迫不及待的追了过去,没想到没杀了那荷花妖反而遇上了仇人,导致伤势加重。如今想要养好伤,恐怕废些功夫。
夫人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若是在玉华力所范围之内,定不会推辞。
红夫人抬起手托住下巴,莞尔一笑,倒真有一件你能做到的事情,只怕你不敢。
夫人但说无妨。
你给我的奉上的鸡确实对我养伤有好处。
夫人若是需要,我这便让下人多为您准备些。
红夫人摆了
摆手。
夫人莫要担心,只是些活鸡,我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那些动物的血肉精华确实对我养伤有好处,但那是之前。如今我伤势加重,单单只是几只活鸡,对我现在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那夫人,你想要什么?
阳气。红夫人媚眼如丝,再启红唇,强调道,活人的阳气。
楚玉华大惊,不禁后退了一步。
噗嗤,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呢。红夫人坐直了身体,翘起二郎腿,手背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楚玉华。
楚玉华吞了口口水,夫人以后还是莫开这种玩笑。
玩笑?我可没开什么玩笑。别忘了,我可是妖啊,在你们的印象里,妖魔鬼怪不都是喜吸人阳气,食盆血肉的吗?怎么了,这会在你这儿倒是变了。
因为我相信,人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妖也有好妖与坏妖之分。若是你想要杀我,我现在又怎么会有机会站在你面前说话呢。楚玉华白着张脸,握着拳头说道。
真是个天真的小伙子,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坏妖。
楚玉华摇了摇头,像是认同也像是在否认,接着道,夫人需要阳气,可是并不一定要杀人啊。阳气乃活人生气,没了阳气,人便会死。可若是每个人只取一部分阳气,并不会让人死亡,最多也就大病一场。积少成多,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您说是吗?
确实如此,可是我为何要这么麻烦。
夫人,杀人终究是有违天和。你若放他们一命,相信定能给自己积福带来好运气的。
不就是不想让我杀人吗,你的道理还挺多的。
那夫人同意了?
这个再说吧,此事你不必操心,我自己会解决的。对了,我给你的酒虫呢,你为何没有给你舅舅吃下?
还在我这里,只是没找到机会。
骗人,你们经常见面,怎么会没有机会。该不会,你是想自己吃吧?红夫人的双眼微眯,透露着一丝狡黠。
楚玉华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不是瞒不过我,而是你做的太明显了。你不是为你舅舅求的酒虫吗,为何又改了主意,实在是让我想不通。红夫人疑惑道,人心可真是复杂。
莫非我不能食这酒虫?
那倒不是,这酒虫给了你,自然是由你决定它的去处。就算你送给了街边的乞丐,我也不会管。我只是奇怪,你既然那么关心你的舅舅,哦,不对,你的亲爹,你怎么会把决定给你爹的东西又改主意给了自己呢?
我只是楚玉华垂下眼眸,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罢了。舅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我考科举,当个官,从此出人头地。可是我读书的天赋一般,虽然我每日战战兢兢,废寝忘食的读书,可成绩却在同窗中只占中等水平
原来如此,你是想打败那冯家子,考个童试第一,让你爹扬眉吐气?
不光是冯云鳞,还有其他人。宁安县是个科举小县,整个县里的科举之风都不盛,我在县中尚且中等,又如何与人争夺乡试会试的名额。这酒虫于我的用处比我舅父的用处要大许多,只要我做了官,我舅父便有了靠山,有我在他身后,还有人敢算计他?
说的不错,你倒是孝心可佳。不如,我帮你一把如何?
夫人要帮我?楚玉华有些疑惑。
我记得,考科举是不能带酒入贡院的吧。别忘了,若是吞了酒虫,你每日必须要饮
一斗酒,若是不饮酒虫能带来好运,也能带来恶运。
还请夫人助我!楚玉华大惊,竟然还有这种反作用,幸好有红夫人提醒,若是不然,他上了考场未无法饮酒,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如此,我便教你一个点水成酒的法术好了。
多谢夫人。楚玉华双手作揖,弯下腰恭敬的朝着红夫人行礼。
红夫人如此待他,他简直无以为报。虽然夫人说不用他插手她的疗伤之事,但他怎能坐视不理。只要红夫人不伤人性命,便是花些银子从牙婆手中买下几些人也无妨,而且
楚玉华弯着身子,眼眸看着地上的锦毯,渐渐变成了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