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晞怔了,不胜酒力?又如何?
她看着严无为,想让严无为把话说明白点,但是严无为只是这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后便是要告辞先走了,她站在宫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个青衫长袍的女人,想起了那会在清泉殿时王姐与严相意气相投,其乐融融的模样,电光火石间,慕容晞一下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在知道了严无为与慕容壡真实的关系后慕容晞一连连着两天都没睡踏实,脑子里来来回回的把这几年与严无为和王上的相处点点滴滴的都翻出来想了上百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年可能是瞎了眼,严无为与她王姐表现的已经那么明显了,她居然都还没发现。
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又在床上翻了覆去了几回,可能是她翻身的声音太大了,睡在她屏风外榻下的顾名大约是被她吵得醒不着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唤道她,殿下失眠了?
慕容晞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那个睡在屏风外的女人,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是啊,睡不着。
屏风外的人闻言便道,需要臣去唤大夫来么?
真是贴心的好臣子,听得都感动。
慕容晞被气笑了,顾大人,你就是这般同女子说话的吗?
那个顾大人似乎有点惶恐,声音也低上了几分,抱歉殿下臣,臣常年在军营中大约是想说自己在军营里很少见到姑娘,所以不曾有多少与女孩子相处的经历吧。
这道理也是说的通的,只是她现下对着的人是慕容晞慕容一氏的女儿家其实骨子里都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些彪悍的行事作风的,这大约是因为他们祖上是边塞游牧的原故,所以当顾名这么说了之后慕容晞便怼回道:
难道你军营里的那些同僚们就不曾娶过媳妇儿么?
自然是有的。顾名感觉今个的慕容晞火气似乎是有点大,便又习惯性的伏低做小道,生怕自己又惹到了近来脾气似乎不大好的郡主殿下。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问问他们夜里是怎么哄媳妇儿睡觉的?这话要是放在以前的话慕容晞是决计不会对顾名说出口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姐姐慕容壡把一国之相骗到手给了她些许勇气,又或者是近来不算正经的慕容壡天天有事没事的教她如何与小姑娘套近乎有了成果,所以当今个夜里她对着木纳不解风情的顾名转变了策略,选择了单刀直入。
我、我顾名自然是没那个脸去问自己同僚晚上怎么哄媳妇儿睡觉的,不会想也知道他们定然会跟她讲一萝筐的荤话。
那些话就是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跟郡主讲啊!
于是顾名非常自觉地承认了错误,殿下恕罪。
慕容晞躺床错听了她这话后差点咬碎了自己一口银牙,打从上次自己去刑部接了顾名回来后这个呆子就离她更加的远了,以前的时候两个人多多少少的还能说上几句话,现下好了,顾名见了她就立马跪地作揖叫她殿下
以前也是叫她殿下的不错,只是现下听起来,更加刺耳了。
慕容晞心里憋了火,可她本就是个温柔的女子,所以哪怕是话里已经没好气了落到旁人的耳中不过是说话快了点罢了,怎么恕罪?恕你什么罪?
顾名被问到了,闷了半天也没有闷出句话来。
慕容晞气得恨不得上去把顾名的脑袋摇上一摇,顾名啊顾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矣?你才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你喜欢她么?又是一回进王宫去,两姐妹一起说起话来时慕容晞顺嘴提了那么一句,结果慕容壡听了后有些奇怪,于是便这么问道她。
我我我我哪知道啊!慕容晞跟她王姐呆久了,性子是开朗了些,但听见慕容壡冷不丁令的这么打趣她了后急得脸都红了。
而她那身为一国之君的姐姐却笑了起来,似乎对她与顾名之间的那点事很感兴趣,妹妹啊,你这样是骗不到小顾大人的。哎呀呀,让孤数数,这都一两年了吧?怕是觉得话不够,末了她又不甚正经的啧啧了两声。
幸灾乐祸表现的很明显了,慕容晞又不是傻的,自然是听出来了慕容壡在嘲笑她,活脱脱当场被她姐给气到了,便不择言反驳道,就数王姐厉害!您厉害,您厉害到把严相骗到手了行了吧?
闻言,慕容壡立马肃着张脸纠正道,孤那不叫骗。
慕容晞瞪着她。
慕容壡勾嘴笑嘻嘻的补充道,孤不需要骗她,孤勾勾手指,相国就来了。
慕容晞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某个得意忘形的君王。
严相啊严相,世人都道你是个正经温良的好女子,你怎么偏生就看上她王姐这么个活脱的人了呢?!
是啊是啊,王上好厉害啊。最后慕容晞只能昧着良心夸道她那姐姐。
慕容壡听后很满意,连带着也对顾名说上了几句好话,孤早同你讲过了,那个顾名,怕不是孔老夫子精转世,年纪轻轻的却比孤少时那几个太傅古板不知变通,你这样迂回战术,是夺得不了女人的欢心的。
听听,说的好像她这个当王的对怎么夺得女人的欢心很有经验似的。
慕容晞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便要走了,慕容壡见状便道,哎呀呀,要不寡人帮帮你?
闻言,慕容晞立马放下了捂着自己耳朵的手,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王姐。
后者见此微微一笑,道,孤给她下道旨,写上攻克乃活如何?
慕容晞瞪着眼睛被她姐的话给吓到了,什么什么攻克乃活啊?
慕容壡伸出两只手,然后叠在了一起,上下动了动,明明是做着些流里流气的动作,偏偏她肃着张模样标志正正经经的君子脸,硬是将那动作做出了几丝风彩来,就是让小顾大人攻了你,不然寡人就砍了她脑袋。
慕容晞:
她羞得一张脸变了几个颜色,王姐!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点?慕容壡点点头,敛了笑意,又恢复到了那个居高临下的王上,冷漠道,清河的意思是寡人管太宽了?
慕容晞心道可不是吗,你都管到了臣子的床纬上去了,还不够宽吗?但到底是对着当了王上的堂姐,所以慕容晞也没将实话说出来,只道,您觉得顾名接了旨后会怎么样?
那个王漫不经心道,会一头撞死吧。
慕容晞:
您还知道啊!
看慕容晞不大高兴了,皮够了的慕容壡便轻咳了两声,正儿八经的出主意道,或者你找个机会把人灌醉?
她本素克制内敛,不轻易喝酒的。慕容晞道。
话刚说完,结果她一抬头,便看到了她姐慕容壡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慕容晞:
依着慕容晞对慕容壡的了解,她觉得这事定然是不算完的,果不其然三日后慕容壡便找了个理由召她与顾名进宫赴宴,来她们府上传旨的说的是家宴,结果到了后才发现到场的一共只有四个人:
王上,严相,顾名,她。
慕容晞:
鸿门宴似乎也就如此了。
二楞子的顾名自然是没看出什么苗头来的,这次嗲因为是家宴,左右就她们四个人,所以破例在清泉殿里设了宴,落座之后顾名便乖乖地坐在位子上不吭声不抬头了,王上说顾妹夫请用膳于是顾名便开始动筷子,王上又说今日孤兴致不错,妹夫便陪孤喝点酒吧,于是顾名便抱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生怕自己陪王上陪的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