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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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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靖见他这般狡辩,不由得冷笑出声,我竟不知道,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还有这等本事,敢叫皇

卢省几乎是尖叫出声,换做是你,该怎么办?

谢靖被他一问,居然语塞了。

那时他心中,确实想要揭露尚妙蝉的不贞之举,也觉得她该受罚。只是此事一旦泄露,她肯定就活不成了。

皇帝还会因此,大大失了颜面,白天是百官景仰的九五之尊,晚上便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笑话他什么。

卢省叹了口气,垂下头去,口中喃喃自语,皇上还不知道

他这声轻叹,叫谢靖心中一震。

在谢靖心里,卢省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看重的人物。可这一刻,他居然因为卢省的话,回来审视自己和卢省。

卢省或许说了百句千句谎言大话,却有一句是对的。

我只知道伺候皇上,只这一点,和谢大人是一样的。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皇帝,确实不错。

只是该审的还要审,该判的还得判,他对卢省,并无怜悯,只是卢省对皇帝一番心意,谢靖也得酬谢一二。

卢公公,你坐下说话吧。

刑部虽听着吓人,也是六部之一,衙门里日常办公,茶水总还是备着的。

卢省见他,忽然变了脸色,心中仍有些戚戚,却隐约觉得,大概是自己对皇帝拳拳之心,就算是他心如铁石的谢大人,也能知悉一二。

看来这步棋,果真是走对了。

卢省就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

第60章权宦

谢靖回去上班,临走时叮嘱皇帝,要保重龙体,切不可操劳,于是皇帝陛下的病假还没完。

人清醒着,还不用工作学习,这样清闲的日子,朱凌锶当皇帝以来,还是第一次。

想到不久以前,自己还在跟着莫冲霄修道,指望能够通过玄学作法,和谢靖有点突破,真好像是梦一场。

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谢靖一离开,他的一应需求,照例由陈灯接手,陈灯手脚麻利,动作轻快,还不多话,原本以前很符合皇帝的心意。

可他就是哪里都觉得不得劲儿,陈灯什么都好,可还是有做不到的地方。

其实在他心里,谁又比得上谢靖的陪伴呢,更别提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那极其清浅又微妙的情愫,仿佛春风一般,乍暖还寒,叫人忍不住去试探温度。

他惦记着谢靖,谢靖也是日日午后,进宫来看他,若有事迟一会儿,还会专门叫人来通禀一声。

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事无巨细、考虑周到的谢卿了。

可是和从前又不同,原来谢靖都不会悄悄抓住皇帝的手,连恕罪都忘了说,也不会盯着自己,被人发现就不动声色转过头去。

难道这就是恋爱!!

朱凌锶在心里用力琢磨,把4848喊出来给自己参谋,4848却说,你都差不多死过一回了,怎么还是他?

不然呢?朱凌锶中气十足地怼回去。

我觉得霍清池还行,又想了想,李显达也可以。

你不仅没有GPS,还没有节操。皇帝觉得,还是叫ta回去睡大觉比较好。

被陈灯扶着去如厕时,无意间得知,他意识不清的时候,这种事情都是谢靖帮忙的,朱凌锶听了,两眼一黑,

天哪,这都见过了,还怎么产生爱情?!

过了五天,谢靖把审理卢省的结果,带进宫来。

罪状一条条列下来,颇有些触目惊心,谢靖怜惜皇帝还在休病假,就得看这些东西,偏偏还是他亲近的人,心中十分不忍,立在一旁,时刻关切皇帝的表情。

第一条是扰乱朝纲,矫上意而轻慢内阁。接下来还有玩弄权术,将东厂锦衣卫收之麾下,大肆敛财,连修皇陵的银子都敢抽油水。还纵容亲信老乡在京中横行霸道、胡作非为。

其实这里面,有些确实是卢省做得不对,有些却本该是他的活儿,东厂一直在掌印太监手底下,只是他指挥着这班强奴,干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儿,所以也算是罪状一条。

这份清单,写得非常详细,比如说到卢省买下的那栋宅院,论户型地段,至少得七、八万两银子,之前何烨还打听过,人家一听何阁老要,便愿意卖个人情,五万就出手。

谁知何烨想了想,抠门的本色又冒出来,不打算买了。卢省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赶紧表示愿意接盘,这回人家听说是太监要买,就一两银子也不肯相让。

于是卢省一怒之下,只给了一万两,就开始敲敲打打,稍事装修,打算入住,那家人气不过,要来砸他的门,卢省却指着门上匾额说,这是御笔亲题。

那家人这才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遂自认晦气,离京回乡去了,卢省不费吹灰之力,几乎是白白得了一套豪宅。

参他的折子里还有说到,卢省个人生活,特别糜烂,欺男霸女,他家后宅之中,有一个院子,专门关着他从风月场中购得、或是穷苦百姓家抢来的少男少女。

朱凌锶:???

卢省身为掌印太监,虽然不怎么管朝政大事,每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成天在后宫晃悠。没想到一个对食,还不能满足他的需求,居然还祸害了那么多人。

皇帝在心里,缓缓地打出了一个how。

真令人费解。

皇帝的脸色,慢慢变得宁静忧愁,谢靖在旁边看着,便又开始心疼。他这一把年纪,终于开始正经谈恋爱,从前就是个极周到的人,现在皇帝只要皱一皱眉,他都恨不得赶上去,将愁绪吹散。

皇上,不如,改日再看。反正大局已定,卢省已经翻不起大浪,皇帝还在恢复阶段,因为这个发愁,多不值当。

皇帝点点头,却不放下,仍是往下看,看完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一放下,谢靖就上前去,说了声皇上恕罪,就轻轻帮他按着脑袋和肩部四周。

朱凌锶悄悄把肩膀,靠在谢靖胸前,他最近经常使用这样的小伎俩,占了不少便宜,谢靖不仅不躲开,还很配合。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管他谢靖是因为什么,忽然这么大方了呢。

皇帝这么想着,愈发舒服地靠下去,靠着靠着,就这么睡着了。

于是谢靖把皇帝,轻轻抱到床上,又替他宽衣盖被,招手让陈灯来,小心伺候着,这才又回去刑部了。

到了第二天,皇帝等谢靖来了,第一句话,就说,卢省的事,刑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谢靖心头,小小地吃惊了一道,皇帝对身边的人,总是能保的就保,还以为这一次,也会是轻轻揭过,给个不轻不重的处罚,把卢省拘在宫里就算了。

没想到却把处置卢省的权力交给了刑部,也就是自己手中,皇帝明明知道,自己和卢省,已经势同水火了

要是别的皇帝,谢靖自然要去揣测,会不会是话里有话,有时候上位者的暗示,表面上是放手,暗地里却要人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不过这个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既没有这个心眼儿,也不会那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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