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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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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个朱堇榆,字不认识几个,更不会写,论语里随便一篇,谢靖教过的,他都念得磕磕绊绊。他本来说话就不利索,看到身边小伙伴们轻松裕如,心里一急,更加念不出来了。

谢靖轻轻叹了口气。

榆殿下,您别着急,理会了话里的意思,这念起来自然就顺了。

话是这么说,可谢靖丝毫不因为朱堇榆基础差底子薄,就放松对他的要求,反而有变本加厉的态势,非要朱堇榆下次上课时,把《礼记》里的一篇文章背下来。

他都没有要求朱堇樟这么做!

朱堇榆一听这话,当场懵逼,朱堇樟几个看小结巴朱堇榆、接到了谢靖大魔王的大礼包,立时嗤笑起来。谢靖目光,便往他们那儿一扫。

世界又清净了。

晚上吃饭时,长春宫的宫人们,急匆匆地向陈灯报,说找不到朱堇榆了。

陈灯一面吩咐人快去找,一边报了皇帝,等朱凌锶到了长春宫,陈灯悄声说,找到了,把皇帝引到一处空着的屋子门前。

朱凌锶走进去,陈灯指指屋里那个高高的大柜子,柜门开着一条缝儿。朱凌锶瞧着眼熟,这种柜子,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和谢靖一起钻进去过。

榆儿,皇帝对着柜门,轻声说。

过了一会儿,柜门开了些,里边有孩童略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一只惊慌的猫咪。

榆儿,朱凌锶把柜门另一边拨开,自己索性也进去,再把门关上,只留着一条缝儿,透进来一点光。

榆儿,朱凌锶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不吃饭,你不饿吗?孩子的头发柔软光滑,头皮在他手底下,散发着热度。

皇上,朱堇榆糯糯地叫了一声,听起来心好累的样子。

朱凌锶又想笑,忍住了,趁机摸了朱堇榆的小脸,哇,真可爱,赶紧扫开这样怪蜀黍的念头,榆儿,怎么了?

朱堇榆哭丧着脸,太傅让我背书,我背不出来。

原来真的有作业完不成,伤心得吃不下饭的小学生啊。

背不出来也得吃饭啊,朱凌锶抓住他的小细胳膊,榆儿想吃什么,叫陈公公让人给你做。

朱堇榆摇摇头,掏出一个小荷包,不是宫里的样式,绣工也普通。朱堇榆打开荷包,从里边掏出一截小麻花,放到朱凌锶手边,叫他拿。

谢谢,朱凌锶说完,才明白朱堇榆在和他分享小零食呢。

朱堇榆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根小麻花,看了看,比刚才给皇帝的那根长一些,他想了想,就把这根又放在朱凌锶手里,把原来那根短的换了回来。

朱凌锶真的受宠若惊了。

朱堇榆接着就愉快地嚼起小麻花来了,说是嚼,其实他正换牙,咬不动,只能先把小麻花放嘴里,用口水化软了,再吃。

荷包是从家里带来的,小麻花却是宫里的,看来这孩子,习惯用小荷包屯储备粮。

朱凌锶皱起眉,那得多脏啊。

其他几个孩子,在家都是应有尽有,不糟蹋东西就谢天谢地,真没谁还会把零食攒着吃。

想到他这么瘦小,父母又不在了,恐怕朱堇榆在辽王府,过得并不如何自在。朱凌锶一阵心酸。

榆儿皇帝把他抱到怀里,轻拍孩子的肩膀,朱堇榆吃着吃着,忽然扭过头来看着皇帝,眼中有萤光闪闪,

哥哥他不和我玩。

告了这一句状之后,朱堇榆又回去吃他的小麻花,他被皇帝抱着,背后暖乎乎的,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朱凌锶抱着他,从柜子里出来,谢靖一直立在柜边,见状立马接过朱堇榆,抱在怀里,陈灯就去扶皇帝。

等把朱堇榆安置好,皇帝吩咐陈灯,若朱堇榆醒得早,喂他喝点粥,又叫把那小荷包洗净烘干,再别让他装吃的进去。

回乾清宫的路上,朱凌锶有些好奇,谢靖他明知道这孩子天分不高,也不是长大了要考科举,为何非要朱堇榆背书呢?

不过,既然决定把教育这几个孩子的事儿交给谢靖,眼下也就别指手画脚。回乾清宫的路上,不知为何,他心情十分轻快,嘴角一直都上翘着。

谢靖见他这样,嘴里不说,却也跟着,一路轻轻笑起来。

第77章兄弟

昨晚朱堇榆不见了的事儿,算是长春宫里一个小小的变故。等找到了,别人也就不放在心上,顶多问一句,在哪儿找到了。宫人说是柜子里,于是又好一阵笑。

朱堇桐心里,却有些疙瘩,昨天朱堇榆来和他说话,他心中气恼,冲他发火。朱堇榆躲进柜子里,未必没有他的的缘故。这天早饭时,朱堇桐垂着眼睛喝粥,不时往朱堇榆那儿瞟。

就有人问,榆儿,你钻到柜子里去做什么?朱堇榆眨眨眼,嘴里还含着点心,不说话,摇摇头。朱堇樟大笑,准是被谢太傅吓的,他胡乱一说,倒是言中了几分。朱堇榆把小脸,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朱堇樟不依不饶,太傅让你背的书,你可背完了?他这么一问,座中就开始笑,谁都知道,朱堇榆读都读不清楚,朱堇柠就学他磕磕绊绊的语气,春夏学、学干戈,秋、秋冬学羽龠男孩们笑得更大声了。

非是他们对这个小弟,有什么怨由要欺负他,只是他们几个,从来都是被人敬着宠着,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疼,并不知道,这滋味落在别人身上,是如何地不好受。

朱堇榆从来到这里,一直想和他们一起玩,因此不惜甘做狗腿,就想让人带他。可这时候,别人都在笑他,他虽然迟钝,也伤心起来。

他的亲大哥,视他为无物,辽王后院最大的是太妃,那老妇人,又仿佛他乳娘口中、乡间传说里的恶鬼一般。如今到了这里,也还是如此,在哪儿都不受待见,小小的人儿,居然也学着叹了口气。

哼,有人特别造作地哼了一声。

朱堇樟一看,是朱堇桐,切,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此人,假正经,专爱在大伙儿开心的时候,跑出来败兴。

榆儿,吃完了跟我走,朱堇桐不由分说,如此下令。

哦,朱堇榆嘴里还占着,却是用口型答了,紧塞几口,站了起来。

朱堇桐把他带到长春宫的书房里,这儿平时除了朱堇桐自己,不会有别的孩子来,如今朱堇榆站在书房里,四处看看,十分拘谨。

朱堇桐说,坐,他就坐下,朱堇桐问,你可是为了太傅要你背书烦恼?朱堇榆刚还好好的,一听这话,嘴巴一瘪,哥哥,我背不出来。

朱堇桐就有些好气又好笑,这就要躲起来,真能耐。朱堇榆不理他嘲讽,摇摇头,朱堇桐就说,咱们都姓朱,你居然会怕他一个姓谢的!

朱堇榆搞不懂,姓朱姓谢,有什么分别,反正他瞧着,那姓谢的人很厉害,朱堇樟在他面前,都不敢顽笑。都说皇帝最大,可是,

皇上也听太傅的呀,朱堇榆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论。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朱堇桐气坏了,忍不住点了点朱堇榆脑袋,朱堇榆细嫩的额头上,瞬间多了几个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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