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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止骂,她还伸手打,一巴掌捶在皇帝肩膀上,你个王八蛋!

皇帝被他又砸又骂又打,火气反倒没那么大了,退后一步,不自在地哼:你骂谁?

淑太妃翻白眼:你爹是王八,你就是王八蛋。

皇帝噗就笑出声来。给亲爹戴了绿帽子,这对皇帝而言,是一种很得意自豪的事。尽管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不能透露出一丝风声,可他还是为这种隐秘的自豪感虚荣舒爽。

湛湛,你不讲道理么。琰儿触柱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问的虽是谢琰,可皇帝也不是真的很在乎谢琰的死活。他不会留下谢琰。在杀杨皇后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将谢琰斩草除根。也包括眼前的淑太妃,与他最喜欢的谢茂。

钱氏都能对这个秘密侃侃而谈,承恩侯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又有多少?

所以,秘密实际上已经保不住了。

他杀杨皇后,是为震慑知道秘密的人。

谁敢议论,谁敢泄漏,哪怕是皇后、嫡皇子,一样有死无生。

杀淑太妃与谢茂,则是为了以防万一,提前一步堵住悠悠之口。

你们说朕与淑太妃私通,谢茂是朕儿子。虎毒不食子,谢茂都被朕杀了,怎么可能是皇子?如果他们真是朕妻朕子,朕肯定会保护她们吧?没有保,那就不是。无稽之谈。

杀杨后必须雷厉风行,尽快杀灭知情人的嘴,吓得他们不敢散布多嘴。杀淑太妃与谢茂则不必那么着急,可以慢慢执行。

皇帝看着眼前颜若娇花的淑太妃,心中有一丝不舍。仅有的一丝。

淑太妃哼道:他一个小孩子,养得没一点儿心机,没了杨至纯看护,自己就作死了,我对他下手做什么?莫非她看着皇帝似笑非笑,你以为我的手还能插进大理寺?

你是不能。往大理寺递话的是谢沣。皇帝口吻凉得像冰。

淑太妃很惊讶地呀了一声,是他?然后她掰起手指头数,老二废了,老五废了,若老大往大理寺插手,你能容得下他?老大也废了老四是个不着调的,老六、老七年纪还小,可不就剩下老三了吗?

皇帝明知道她是给皇三子谢深上眼药,还是忍不住膈应了谢深。他也是这么想的。

哪儿那么容易!皇帝才不肯真的把儿子一个个都废了。

他知道淑太妃心智如刀,这女人或许肯为自己死,可她为了儿子也什么都做得出来。杨皇后死了才半个月,他几个皇子就纷纷出事,尽管没有证据,他就是知道这和淑太妃脱不了干系。

在长信宫中发了一顿脾气之后,皇帝回到太极殿,吩咐:叫信王来。

谢茂正在奉安宫里守着,七日之后,百官就不再进宫致祭。宗室与内命妇则照例前来为皇后哭灵。杨皇后生前对谢茂有抚育长养之恩,谢茂天天都来守着,下午才会回去。

听了皇帝传召,谢茂就一头雾水匆匆地去了。

哪晓得到了太极殿,大太监秦骓出来说:陛下这会子没空,请王爷稍等片刻。

平时秦骓就会点头哈腰请谢茂到陪殿喝茶等候了,这会儿他站着没动,目光下斜,盯着太极殿外修葺得整齐结实的金砖。这是要谢茂跪下等。

吃错药了?谢茂狠狠捶了秦骓一拳,低声问他:怎么回事?干嘛罚我跪?

在诸皇子后妃跟前都深受尊敬的大太监秦骓被捶得差点想吐血,看着谢茂这活土匪似的嘴脸,无奈地说:气儿不顺。他难道敢说,你哥跟你妈吵架了,所以拿你出气?

谢茂就知道罚跪大概躲不过去了。他也不是真吃不了苦,当即退后一侧,跪地等候。

秦骓赔笑着打了个躬,进门回禀去了。

谢茂跪了大概有一刻钟,从来没怎么受苦的膝盖硌得生疼,他干脆往后一屁股坐在脚后跟上,冲守在殿门前小太监招呼:给爷弄个拜垫来,懂不懂事儿?

拜、拜垫?小太监想哭。皇帝罚你跪,你叫小的给你弄拜垫?

可信王好像也不好得罪。小太监悄悄挪进门去,冲秦骓挤眼睛,把秦骓给弄了出来,小声告知:信王爷说要给个拜垫。

秦骓反手一巴掌把这小太监抽了个满脸绯红,瞪眼道:这事儿还问我?甩手又进门去了。

小太监捂着脸进退两难,不问你,那这是给呀,还是不给呀?

不等小太监纠结,每逢罚跪必下雨的桥段就来了。这一日本就层云密布,酝酿着一场暴雨,谢茂来太极殿前罚跪时,空气中就带着湿润的躁意,这会儿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暴雨刚下来时,地上热气蒸腾,被晒得难受的谢茂就跪着没动。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暴雨夹着冷风,炎炎夏日里居然也多了一丝寒意。

谢茂一抹脸上的雨珠,气呼呼地爬起来:不跪了,走了。

不跪了,走了。

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站在太极殿廊下的小太监们都目瞪口呆,一直到谢茂潇洒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才有人惊慌失措地窜进门,磕磕巴巴地说:信、信王爷

信王怎么了?皇帝见他慌成这样,心里也是一惊。

大热的天,太阳底下跪了又浇了雨,茂儿一向养得娇,莫不是昏倒了?

他、他走了。小太监瑟瑟发抖。

皇帝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混账东西,简直目无君父嘛!

他想了想,居然吩咐道:找个太医去信王府上看看,别熬出病来。

消息传到长信宫中,淑太妃第一次砸了手里的茶杯子。

敢拿我儿子撒气,你是不想活了。

皇长子谢沣沉浸在谢琰触柱而亡的狂喜中。

皇三子谢深冷眼等待着谢沣勾结大理寺的消息暴露,等着谢沣以谋害中宫嫡子的罪名跌落尘埃。

皇帝琢磨着要保全皇长子,不让皇三子的挑拨之计得逞。

皇帝还想,朕才四十岁,朕登基不过一年,朕还有长久的时间,可以等待小皇子长大。朕还有老六、老七,朕的后宫还能为朕生育子嗣

没有人想过皇帝会死得那么突然。

一日清晨,秦骓照例在帐外唤醒皇帝,叫了几声,皇帝未醒,反倒是昨夜侍寝的李贤妃尖叫一声,猛地掀开帐子:来人,来人,宣太医!

宣太医也没有用。皇帝已然在睡梦中崩逝,太医来时,皇帝都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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