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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知道了。相王打发走了和音郡主。

当天晚上,相王就把他的二弟宏宣王谢珊请来喝酒。据说宏宣王多喝了几杯,回府时不甚从马上摔下来跌断了脖子,天没亮就薨了。

谢璐那个没卵子的!闺女都比他胆肥!

少扯那些没用的。现在谢珊死了,你们怎么说?

你扯的倒是有用,把你府上私兵都借出来?晚啦,大傻子已经带人去西郊了。

哐当一声,内室有人摔了杯子。

坐在高阁里的几位或年长或年轻的男子,皆着王公之服,正在商量皇帝被为皇庄之事。内室门帘很快就被掀开,冲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正是先皇三子谢深。

他阴着脸问道:谁借私兵给谢沣了?

被他揪住问的紫祁王一摊手:那我哪儿知道?故意盯着身边的思行王、胡阳王,一个个问,你借了?你借了吗?还是你借了?

几个王爷都在装傻:没有,我哪里借他呀。

紫祁王还故意逗谢深:咱们都听你的呀,谁肯借兵给大傻子,对吧?

我告诉过你们了,这是个圈套,谢茂不会那么容易龙潜浅滩。谢深不理会他的戏谑,脸上血色褪尽,谢沣太狂妄了,他被杀母之仇冲昏了头脑。他带的都是你们的王府私兵撞在谢茂手里,你们一个个都等着被剥皮吧!

瞧您这话儿说的。咱们都是本分人,谢茂做皇帝还是谢沣做皇帝,咱们不都是王爷?难不成谢沣他干了点啥,皇位还能给咱们哥儿几个平分?紫祁王哂笑,且不说咱们都没借兵给他,就算借了兵咱们也是去勤王护驾的呀,凭什么就剥皮?

谢深冷笑道:凭什么?你去问问善麓王、去问问洪江王,去问问祁阳公!

善麓王、洪江王、祁阳公,是死在灵狐髓案中爵位身份最高的三位宗室。这其中,善麓王又正是紫祁王的同胞兄弟。一句话戳得紫祁王发狂,怒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谢茂杀人,从来就不需要道理!

谢深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

这群傻逼,只会找死!劝他们不要勾结南人,劝不住。劝他们不要杀阁臣,劝不住。劝他们不要去踩谢茂的圈套,还是劝不住!

所幸他没有开府,没有私兵,没有冒头。他要走,马上就走,趁着谢茂忙着演戏没功夫张开大网,他要走得远远地,永远离开京城京城,已经太不安全了。

拦住他!紫祁王暴喝一声。

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立刻拦住了谢深的去路。

你拦我做什么?谢深霍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向紫祁王。

他年纪不大,还未弱冠,看上去很文弱。紫祁王则自幼习武,体格魁梧。

见谢深怒气冲冲地走向紫祁王,屋内几个宗室都看笑话似的围着。

都是太祖龙裔,谁比谁高贵?好歹他们还有个爵位呢,谢深算什么?先帝三子?这算个爵位吗?每年发多少禄米,出门用什么仪仗啊?孝帝都死了,他谢深一个前皇子牛逼什么啊,一副主子样冲着他们这群王爷公爷嚷嚷?往上数三代,谁阿爹阿爷没做过皇子皇帝?

就看见谢深举起他闺女似的小拳头,往紫祁王胸口上一捶!

紫祁王笑容瞬间凝固,呆呆下顾。当他看见谢深指缝里插着的尖锐银锥带着鲜血从自己心窝抽出时,他仿佛才感觉到心口的火热与冰凉!凉的是谢深偷袭他的锐利银锥,滚烫的则是他的鲜血与随着鲜血烧起的剧痛。

紫祁王心口溅出的鲜血沾染了谢深脸颊,他回头满脸煞气:再敢拦我,一起死!

第78章振衣飞石(78)

谢深趁乱从张园中逃了出来。

张园的主人乃是西河富商张老省,为人慷慨好施,常年开放这处风光雅致的庄园,供文人雅士游玩。恰好这位富商又是胡阳王七弯八拐的外八路亲戚,宗室们就选择了这个庶民所有的名园聚会密谋。

好处是鱼目混珠,不容易引人注意,坏处嘛,就是真闹起来了不大方便封口。

本来就是哥几个找个地方密谋坏事,事前哪里想到自己人会闹起来?

谢深自己也带了一帮子心腹侍卫,紫祁王被他杀死之后,几个与紫祁王关系好的王爷都吵着要杀了谢深复仇,好歹还有长脑子的出来打圆场:隔壁就有国子监学子在咏春,杀起来就是泼天大案!

宗室内部牵制,拉拉扯扯犹犹豫豫时,谢深就带着人仓惶又强硬地跑了。

他来时乘车,去时乘马,一路打马不停,直奔显扬门。

他要走,离开京城。顾不上收拾细软财宝,也顾不上还在千年宫的生母纪嫔。他走得仓皇无比,走得义无反顾。

曾经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他以为皇帝会和太后恶斗,他也以为皇帝会和衣家撕得头破血流。这都是他的机会,他是孝帝之子,孝帝驾崩还不到两年,朝野对他是有同情的,只要谢茂都走错几步,他就有足够多的机会去落井下石!

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谢茂不让谢范回京调卫戍军,谢茂指望的居然是在京中的衣尚予!

他不止不和衣家交恶,反而这么信任衣家?!谢茂他凭什么信任衣家?他究竟有什么倚仗?谢深不敢再想下去。他之所以敢心存妄想,无非是因为衣家兵权太重,与皇权天然就会发生碰撞,这就是他的机会。

现在谢深明白了,这个机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谢茂居然那么相信衣尚予,甚至在京城给衣尚予留下了三千中军!而衣尚予值得谢茂信任吗?谢深不敢去赌这个答案。

他藏在心中的本能告诉他,逃,立刻逃!

留在京城假装没有参与张园密会,指望谢茂一时大意或者一念慈悲饶他不死?谢深没有那么傻!

他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国境,不管是南地还是北地,或者向东出海

反正不能再继续待在谢朝境内。

谢深一路飞马疾驰,他是先帝皇子,他有特许的腰牌,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越过城门,然而,当他赶到显扬门时,三十个兵卒守在门口,旗兵手里抱着一杆旧帜,上面绣着一个呆板笨拙的丁字。

丁?谢深脑子里疯狂回想,哪路将军姓丁?卫戍军丁演?北军丁佩莘?

骏马奔驰的速度极快,谢深考虑的瞬息间,他已经带着人马冲到了城门前。

丁将军,我要出城。他是先帝皇子,哪怕父皇山陵崩了,他也是帝裔贵胄,不可能对守门的将官太客气。客气显得他心虚。他一边说话,身边的侍卫就熟练地掏出他的腰牌,让守门卒查验。

听事司在京城清查刺客已经有一天了,各处都检查得很仔细,城门尤其严格。

守门的士卒上前行了个军礼,说道:您海涵。咱们将军还在吃饭。

谢深脸上笑容僵住,顺着门卒的指点望去,在门楼子底下避风处看到一张方桌,长条凳上坐着一个穿着旧棉袄的瘦子。冬日天寒,这个瘦子捧着一碗面吃得热火朝天,脸上汗都出来了。这人穿得陈旧寒酸,连兵服都没套一件,打眼望去,就像是个老农。

然而,他瘦瘦的脸上肌肤白皙,长眉如山,眸似点漆,说不出的白净好看。

看清他面目的一瞬间,谢深瞳孔微缩。

他是丁禅!

衣尚予的帐前大将,丁禅!

走!

谢深当机立断,悍然打马朝着城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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