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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穿越 重生)(上)——藕香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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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被他给噎的,反手就是狠狠一戒尺抽在假屁股上。

衣飞石眼力过人,谢茂才动手他就知道那戒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怀里抱着的东西太羞耻了,戒尺落下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真是比他自己亲自挨揍还羞耻。

完了衣飞石还得赶忙改口:臣知错,陛下通情达理,从来没有蛮不讲理。

朕上午没有允你进宫,心里难过了么?谢茂话锋突转。

是有些难过的。衣飞石低声道:臣不敢。陛下万几宸翰政事繁忙,闲暇时能召臣侍奉一二,臣已感恩不尽,岂敢心存怨望不甘?臣没有,陛下明鉴。

你撒谎时声调比平常平一些。谢茂第一次向衣飞石传授自己两辈子总结的经验。

被常人拆穿撒谎,不过是打个哈哈笑一笑。被皇帝拆穿了撒谎,那就有个独特的罪名,叫欺君罔上。

臣是撒谎了。

衣飞石姿态很恭敬,可也没有太惊慌。

谢茂这些年待他有多好,潜移默化总会改变一些他的行事。他至少知道皇帝这会儿不是在发作教训他,而是在和他沟通。

臣心里难过。不过,臣心里也明白,不管臣难不难过,陛下不许臣进宫,臣就进不了宫。

这道理很强大。

一句话就把谢茂所有还没说出来的怀柔,全都撕成了碎片。

谢茂沉默片刻,说:除了今日,朕何时不许你进宫?

君臣之间确实不是那么好逾越的,可是,你和朕,是普通君臣的关系吗?

衣飞石并不是真傻,皇帝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今天被堵在宫门外的事是皇帝故意为之了。他没幼稚到和皇帝计较什么你怎么故意耍我,老老实实地上前一步拉住谢茂的手,低声说:可见是我做错了什么,陛下才决意教我。

这是撒娇吧!偏偏又是满脸诚恳认错求教的模样,乖得让谢茂瞬间就丢了自己预计的套路。

朕是心疼你。谢茂舍不得训了,张嘴就是哄,昨儿为何半夜要出宫?

衣飞石不意皇帝居然还真的就是为自己半夜出宫的事发作!

他当然不信皇帝是为他擅开宫禁的事不高兴,更不觉得皇帝是因为自己昨夜没留宫服侍发脾气,谢茂不是那么反覆无常的人,昨夜既然好声好气地放了他出宫,就绝不会为了出宫这件事的本身穷折腾。

那是为什么呢?衣飞石将心疼你这三个字细细品味一番,突然间就想明白了。

他不傻。

只要皇帝给他一点提示,他是能够想明白的。

之所以一直不肯去想,无非是因为皇帝总是含笑陪着,这久而久之的宠溺尽管深入骨髓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习惯,可皇帝既然没有一个字施舍,他身为臣下,又岂敢多想一步?

皇帝给的,他才能领受。皇帝不想给的,他想都不能多想一丁半点。

陛下

衣飞石拉着谢茂的手,脑袋一点一点的,把谢茂唬得不行。

几辈子也没见过衣飞石这么埋头不看人还晃荡的模样,这是伤心得不得了了?和衣琉璃感情就这么好,想起她死了就这么难过?谢茂没胡乱吃醋的傻逼毛病,只顾得上反手握住衣飞石的手,心里想,若是下次再重生,朕一定仔细些,把衣琉璃好好养着,挑个靠谱的夫婿,不让小衣再伤心了

衣飞石抬头眼眶是红的。

谢茂连忙道:朕不问了。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唉,这话说着冠冕堂皇,委实不太体察你的心思,朕知道你伤心说着就把衣飞石按在怀里,轻轻摩挲后颈,哭一场就好了。

衣飞石被他揉得颈骨发酥,到底还是没有哭,伏在他怀里小声说:我明白陛下今日为何要把我堵在御门外边了。

谢茂意外极了。朕还会错意了?小衣这红眼圈不是为了衣琉璃,是为了朕?

陛下误会我了。衣飞石闷闷地说。

谢茂留心到,这是衣飞石第三句话里自称我,而不是臣了。

曾经衣飞石在他跟前花样很多,装乖示弱信手拈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偶尔玩闹嬉戏,衣飞石就很少在他跟前做掩饰。衣飞石在他跟前的情绪是很直白的,寻常的时候是臣,疏远待罪的时候是卑职,最高兴,最亲近的时候就会自称我。

朕怎么误会你了?谢茂满心温柔,声音越发轻软。

昨儿从大理寺出来,我本来是想回家。您待我好,我心里知道,也知道我若说要回家,您不会和我生气从前就是这样。您不许我回家,只是担心我在家中受母亲责罚,现在母亲病了,您不会禁着我回家。

谢茂觉得衣飞石说得挺好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怀里少年下一句话会让自己很高兴。

应该是一种得偿所愿的高兴。或者说,狂喜!

他摩挲着衣飞石后颈的手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惟恐自己的动作惊动了衣飞石,让他不能好好地说这下边的那句话。他竖起耳朵,脊背微微窜起兴奋的颤栗。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现代第一次约炮,在古代第一次杀人,重生那一世第一次登上九五之位那一种即将到达顶点的刺激。

跟您一起回宫,不是敬畏您天子之尊,也不是守着我的娈嬖之分。

衣飞石从他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陛下舍不得打我,我也舍不得陛下。

以衣飞石的出身性格,他也说不出更出格的话了。

这句话说得很隐晦,故意牵扯了一个假屁股出来,暗示了衣飞石是舍不得谢茂床笫之间不得纾解跟你回宫,不是因为我是你的男宠,而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憋着。

堂审时拒绝,车内拒绝,都是因为那时候亲热足谓白日宣淫。平时衣飞石不在乎这个,皇帝喜欢,又不是妇人,白天黑夜的忌讳着什么?然而,在衣琉璃新丧的时候,再白日宣淫就太过分了。

所以,衣飞石跟谢茂一起回宫,吃了饭,熬到天黑,主动勾着谢茂把白天想做的事都做了。

谢茂心跳得突突地。

这一瞬他的感觉,就和记忆中无数个第一次一样,肾上腺素莫名地飙升,刺激到了极点。

衣飞石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谢茂觉得他很古板,比如他的忠诚,又如他对长公主的愚孝,无不代表着他是个标准的古人。有时候谢茂又觉得他很出格?他能面不改色地改换女装,也能眼也不眨地撒谎骗人,君子?衣飞石绝对是称不上的。

谢茂脑子里的衣飞石很具象,可是,正是因为太了解了,他反而说不明白。

但,谢茂很肯定,衣飞石肯定不会是一个和他一样无所顾忌的上位者、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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