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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浑身脱力、汗出如浆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飞石扑过来

小衣啊,朕不是嫌弃你。只是,你是不是真的丝毫没意识到,你现在这个体重?

一声闷响。

原本就被炸得摇摇欲坠的小半个办公室,生生被衣飞石从二楼扑下到一楼。

谢茂和胡所长都跟着摔了下来,所幸地上没有竖起的钢筋,谢茂有随身空间护体没什么大碍,胡所长身上除了多了几处淤青,骨头没断,命也还在。

不过,谢茂一只手被衣飞石屁股压着,动也不能动,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

衣飞石已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慌忙检查他的身体:陛下,陛下您怎么样?

谢茂是真元耗尽虚脱了,这次耗损比前次更大,虚弱的时间更长。他暗中数息,再过四十七个数,就能说话了。这时候只能任凭衣飞石摆弄,汗水簌簌而出。

他看着衣飞石的额头。

刚才杀手冲着衣飞石的脑袋开了一枪。

谢茂恨得想要杀人。所幸衣飞石穿着标准制服,替他挡住了这要命的一枪。

也正是因为衣飞石来得及时,杀手才没时间对谢茂补枪。

谢茂有随身空间不怕枪击,然而,他已经无力保护身后的胡所长了。如果杀手随手两枪,一枪补在胡所长的头上,这就是谢茂来新世界之后牵累的又一条人命。

陛下衣飞石两眼通红。

谢茂慢慢从虚弱的状态中恢复,看着跪在水泥钢筋碎石上红着眼的衣飞石,想要抱他也没有力气,缓缓靠在他怀里,低声安慰:别着急。朕没事,两分钟就好了。你低头。

刚才衣飞石那一扑直接把谢茂扑得摔了一层楼,衣飞石吓得魂都要没了,这会儿只恨不得抽死自己,谢茂叫他低头,他连忙将头低下:陛下

谢茂没力气抬头,所以才让他低头。这会儿稍微挪了挪,嘴唇挪上衣飞石的脸颊,亲了许久。

衣飞石眼眶更红了。

别自责,朕最心疼你。

第262章乡村天王(21)

上午不到九点,光天化日之下,派出所副所长的办公室里被人炸了个大洞,现场发生枪击。

这在治安一向良好的越省简直是天方夜谭。

越省省厅立刻派了专案组前来调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要求笔录问询,突然出现在启平镇上的容舜及其安全团队,更是被重点盘查的对象。所幸盛世安全集团是在公安部首批备案的专业安保公司,团队内成员也都是身家清白的退伍兵,详细说明来意之后,配合做了笔录审查,倒也没多大问题。

问题比较大的,是谢茂和衣飞石。

谢茂和胡副所长在爆炸现场,奇迹般地毫发无损。现场找到了枪击的痕迹,专家复原现场弹道之后,发现应该被一枪爆头的衣飞石也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谢茂和衣飞石立刻就被控制了起来。

容舜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捞人,杭市的容锦轩直接到市局领导办公室坐着不走了,市局领导也是苦笑,这么大的案子,省厅都惊动了,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捞人?

谢茂和衣飞石直接被专案组带回了省厅,容舜带着人跟了去,在车上不停打电话。

舜哥,这捅了天的事儿,咱们肯定摆不平。张伟强暗示容舜找更有能量的大人。

容舜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秒,立刻就被接通了,传来一个很干练的声音:是阿舜啊。容厅长正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倘若要紧,我给您记下来,待会向厅长汇报。若不要紧,厅长开完会再给您回电话?

是,是我。李秘书好。不是什么大事,小堂叔没空,您给我问一问呗?容舜面无表情,说话的口吻却特别俏皮可爱,像是在和长辈撒娇。

张伟强眼观鼻、鼻观心,佯作没听见容舜这可爱的腔调,心中默默憋笑。

容家至今也是两房,长房从商,二房从政。容舜的祖父容毅老爷子是大哥,容氏企业几乎都在这一系手里,容舜的叔祖父容冲则是走了官场路线。现在容舜找的就是他隔房的小叔叔,容策。

容策目前在成省任职,不过,他在京市关系多,弯弯拐拐总能找到在越省省厅说得上话的人。

容舜把这边的事儿跟李秘书说了,李秘书也只能干笑:唉,唉这个呀,你放心,待会我就跟厅长汇报,这个会是内部会议,不会很长

容舜又吹捧了两句,他就干巴巴地改口,好吧,待会厅长讲完话,我就马上汇报

挂断电话之后,容舜看着手机上的某个名片,几度犹豫。

想了想,他还是给退休在家养老的容二老爷打了电话。

二爷爷,我是小舜。

不等他切入正题,电话那头已传来容二老爷温和儒雅的声音: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着急。你锦轩叔叔已经打过电话了。我正在了解情况,我们办事也是要讲纪律的嘛,遇到事情就托关系、走后门,要从上往下施压,冲在一线的同志们还怎么办事啦?

是,爷爷您说得对。容舜老老实实听训。

容二老爷退下来有几年了,习惯了坐主席台讲话的日子,没人教训浑身都不得劲。家里人被他训得崩溃,就让他去各个协会任名誉会长、副会长,没事儿就去各个地方开会讲话,皆大欢喜。

被逮着训了快十分钟,容二老爷才告诉他,等等,我接个电话。

容舜不敢挂电话,老实等着。那边容二老爷和人客气了两句,得了信儿,重新接线通知他:我托你方叔叔问了,这个事不用咱们家出面,部里已经有人去接了是他们自己人。

谢谢爷爷,辛苦您爷爷!容舜连连道谢。

关系都找到公安部去了,叔祖父虽然爱叨叨,给儿孙办事也半点儿不吝惜人情。

过了四十分钟,开会间歇的容策也打了电话回来,教训他:少和乱七八糟的人挨着,你堂堂容家长房金孙,家里少你吃了还是喝了?非要去给人看门当保全。

可怜容舜又挨了两分钟训,末了,容策才说:我已经托人去问了,你等信儿吧。

不用了。容舜看着挂断的电话,不敢再打回去,还是编了一条短信,说明了自己找容二老爷求助,目前事情已经基本解决的前因后果。

短信发出去不到十秒钟,电话又响了。

容舜接起电话,又被小堂叔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的事儿我给你办不好是吧?非得去找老爷子。耽误你大少爷几分钟时间了?半小时?一个小时你要捞的人就被枪毙了?

要不是那边会议还没结束,容舜估计要被骂一个高速全程。

终于挂断了电话。

容舜叹了口气。想卖个人情,上赶着献献殷勤,怎么就那么难!

对付谢茂和衣飞石这样的奇人异事,省厅也很谨慎,直接找了专业人士前来处理。

抵达省厅之后,谢茂和衣飞石被分开控制。谢茂在审讯室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神色冷淡的女人走了进来。这女人穿着干练利索的风衣,平底鞋,短发,年龄在三十五到五十岁之间,很难判断。

她冷静地看着谢茂,突然说:你的任务失败了。

谢茂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说的任务是什么,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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