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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舜已经腾出位置来了,衣飞石召唤,他就去了衣飞石身边坐下。

容老爷子眼皮没抬,慢慢擦手。

目前还没有上柜。就我手上这一支,工坊还有一支。成控部还在评估造价,说是控制成本,要不就不用真钻,水晶钻效果也不错。她将手腕上闪烁的表盘晃了一下,灯光反射在钻石表盘上,清冷的光芒在容舜和衣飞石身边似是很不经意地晃过。

我就不同意了。水晶钻那就是假钻石,咱们容家堂堂正正的生意,一支表出柜最低就是三千万,没得用假货糊弄人。以次充好,哪里是什么正经人家的作派?她极其诚恳地说。

容舜慢慢喝汤,一言不发。

衣飞石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了,反倒是谢茂,端着汤碗笑了笑,说:真钻假钻,不都是石头?您要不信,我这就给您做个试验

这是一碗排骨莲藕汤,我把莲藕和肉都挑出来,就剩下这块骨头。

您看好了,都看好了。

我这么一拍手

汤碗就飞了出去。

一碗汤,生生飞过了能坐三十人的大圆桌,准准确确地泼在了容锦秀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容锦秀都没反应过来,似容家这样的门第,拌嘴嘲讽是有的,出了门各种车祸是有的,就没有当面往人家脸上泼热汤的!

谢茂很惊讶地失声道:哎呀,对不住。手滑了。

衣飞石无奈地低下头,觉得有点尴尬,又很泄愤好笑,嘴角微微上翘。

就是这样的。在谢朝的时候,谢茂就是这么不要脸。但凡有人惹了他不痛快,他真的是什么都敢干。体面?朕就是体面。

作者有话要说:胖衣:我要忍住不能笑场。

容舜:老师说先生是活土匪,我原本不相信,今天相信了。

赔偿物小招儿:我认识老爷第一天就知道他是土匪了。

第361章乡村天王(120)

容锦秀反应过来后,顿时大闹不依:爸爸!这可是咱们家!

亲闺女被外人泼了一脸汤,这场子要找不回来,容家岂不成了大笑话?

容褚鹤怀也不吭声,阿姨拿来毛巾,他就低头给妻子擦脸,被容锦秀狠狠摔下帕子,骂道:你老婆被人打了,你就只会擦脸?褚鹤怀,你还是不是男人大丈夫?

一直默坐主席没说话的容老爷子,终于抬起他的眼皮,闹腾的容锦秀瞬间就安静了。

家里装不下你那支出柜三千万的真钻石手表。

容老爷子在容家的地位,约等于谢茂在谢朝的地位。

他的声音很低沉,声音也不算大,可是,没人会忽略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这句话对容锦秀可不大客气。容锦秀和容褚鹤怀都屏住了呼吸。仗着是亲女儿,容锦秀还想再挣扎一句,没来得及再出丑,容老爷子已下了最后通牒,出去吧。

容锦秀满脸光气得嘴都抽了,到底不敢跟亲爹对着干,气冲冲地推开椅子离开。容褚鹤怀拿着她的手包追出去,被她狠狠推开再剜一眼,可见素日夫妻相处时雌威深重。

诚然谢茂当众泼人一脸热汤极其失礼,容锦秀这表现也实在很配不上容家此时的身份地位。

在家干了多年的阿姨麻利地带人来收拾桌上的残局,容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不必忙了。他今天第一次正式与谢茂对视,老迈浑沉的眸中,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光芒闪烁,清晰地映出谢茂的面容。

我有三个儿子。容老爷子说。

一直以来,容毅最看重的继承人都是长房。起初是容锦华,容锦华意外身故之后,他又悉心教养容舜。只因后来次子容锦城家人丁兴旺,又年富力强、心狠手辣,老人家害怕子嗣凋零,为了保全容舜,才打算在今年的家宴上宣布将家业交给容锦城。

容舜意外接到助力,又把衣飞石带回家之后,容毅就暂时熄了这份心思。

他最爱的始终是长子。容锦华是他初为人父的骄傲,他人生中无数个第一次,通通都给了长子。

这种偏心是没什么道理的。尤其是长子英年早逝,成了容毅心中最大的遗憾。他没有移情给次子、三子,每每看到次子上蹿下跳想要得到长子的一切,反而有一种冷眼旁观的不屑与嘲讽。倘若三子不是醉心艺术、对家业全然没有意思,他甚至很幼稚地想把一切都给三儿子。

容锦华回来了。

他和老妻见到了年轻一如二十年前的大儿子,妻子老泪纵横,容毅也偷偷抹泪。

容家的局势反而更不明朗了。若衣飞石和容舜能够相亲相爱,共同执掌容氏,有宿贞扶助,容毅也能放心。可是,容舜的身世是一颗定时炸弹,老两口和容锦华都得死死捂住,不敢被宿贞知道。

舍弃容舜,单单扶衣飞石?不说容毅舍不舍得,这个刚认回来的孙子,明显志不在此。

舍弃衣飞石,让衣飞石跟着扶住容舜?宿贞肯吗?宿贞不得把容家拆了啊!

兜兜转转的,容毅的选择又重新回到了次子容锦城的身上。

孙儿明白您的意思。衣飞石上辈子也没有祖父母,这感觉还挺微妙,我和先生过些日子回杭市定居,那边气候好一些,适合减肥。

原本很严肃的话题,被衣飞石一句话就戳到了千里之外,谢茂不禁失笑。

都是聪明人,说话不必太明白。衣飞石不想谈这个话题,明确主动地放弃了容家的继承权。

见容毅沉吟不语,对此略觉迟疑,衣飞石又补充说:年节我和先生会回来探望您和祖母。若是有事吩咐,您给孙儿打电话。亲是认了,只是不改姓回家,也不要继承权。其余都和普通人家一样。

容毅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拍了拍衣飞石的肩膀,叹息着离去。

容舜看了全程,根本不懂为何会是这样。老师是夺舍老鬼,不稀罕容家的家业,这算是高风亮节,爷爷又是怎么回事?那是爸爸妈妈的亲儿子啊,爷爷为什么不给他继承权?因为养在贫家,没有受过系统且优秀的教育,就被爷爷嫌弃了吗?

这让容舜极其难过。

他从小就那么努力地想要守护母亲,守护父亲留下的一切,因为他的身世,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果石一飞没有被抱走,如果他没有被养在容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容锦华说,不是他的错,让他不必低着头做人。容舜做不到。他的存在妨碍了他曾经想要守护的一切,这种难堪令人窒息。

衣飞石一句话开解了他:你不要想得太深了。我和先生的关系,不可能有继承权。

在重视子嗣的容家,这理由很强大很具有说服力。容舜将信将疑,真因为这个?联想到奶奶赌气不肯来和谢茂同桌吃饭,他又隐隐约约地觉得有可能吧?

晚饭没吃好,厨房准备了一桌席面,送到客院里,三人私下吃了一顿。

衣飞石早已经把容舜当作了要照顾的弟弟,难免要训话:今晚发生的事,不会是孤例。就算祖父母替你说了话,各方面的挑衅也不会少。饭桌上冷嘲热讽两句是小事,办差的时候你得仔细一些

人性放诸四海而皆准。容氏家大业大,为了这份家业,容舜和容锦城本就势同水火,现在少了长房嫡子的身份加持,显见容舜的日子会很难过。毕竟容锦城在家中经营把持了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容舜拿什么和他比?

衣飞石说的还是最良好的情况。事实上,容毅很大可能不会替容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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