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呆没有同理心,理解不了小呆所承受的痛苦,也永远不会落入小呆那样的悲惨境地。
可是,一开始他替小呆出头,也不是因为他站了队,不是他要维护自己的潜在利益。
这世上,总要有公道的。
林戴宇恃势行凶,沙京仗势欺人,有钱有权就能将弱质女流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要是林戴宇和三个女孩子的问题也罢了,谢茂完全信任法律。现在,沙京用他的翻云覆雨手,收买了董秘和小美,逼死了小呆,这件事就不是菜鸡互啄层面的问题了。
你想玩权势手段?
陪你玩。
规则从来保护的都是弱者。
你沙京不遵守规则,非要玩出格的手段,那就看看,到底谁强谁弱。
作者有话要说:沙京就是林戴宇的情夫,村支书老沙啊++
第395章乡村天王(154)
皇帝从不差遣饿兵。
谢茂本身可支配的社会资源并不多,不过,辐射面积很广。
得知陆春红跳楼消息的当天上午,他在卖风水物件和鸭子的小群里发了条消息,晚上请吃饭。
谢茂知道这群二代三代的生活习惯,作息良好的是少数,睡到十一二点起床才是常态。他约人吃饭容易,大概也没多少人不肯给他面子,就怕人家睡得太香,根本来不及看微信。
自从谢茂拿出第一批玉符结缘之后,小群的人数就从二十三人增加到三十五人。
群里各人都很想垄断资源。谢茂这样肯出世结缘又平易近人、疗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的大师,举世难觅。好东西但凡珍贵必稀缺,群成员多了,潜在竞争对手就多,想要某东西时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奈何当时谢茂手里缺钱,新加入的成员里也确实有几个身份比较惹不起的,群里各人就算想暗搓搓地闭个群,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这要人家问,X少,听说你新结缘的法器很灵啊?介绍个不?也没人敢顶着得罪谢茂的危险,咬死了没有啊,半点儿都不灵,被骗钱了,还得真心实意地夸。
直到谢茂履行了与盛世安全的翻译固件订单,第一批货交割之后,容舜打款及时,第一翻译收购顶呱呱的资金迅速回流,谢茂也就不着急卖风水挂件了,这群人方才私下串联心照不宣反正不能再加人了!
于是京圈二代中流传了一个挺神秘的消息,据说有位非常厉害的大师,轻易不和人结缘,这不,错过了机缘,现在他都闭群了。真的加不进去!我试了,不让进。容大少、九爷、贤哥、王子和小猴子都在里边,这能骗你吗?
常燕飞还跟谢茂嘀咕:哎奇怪,最近都没人加群了。
谢茂心知肚明,不过,已经过了普遍撒网的阶段,小群暂时封闭也不是坏事。他就笑笑不说话。
上午八点,谢茂发了请吃饭的消息。
陆陆续续就有人回复,表示一定到。到下午三点时,已经有十七人确定出席。
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与会人数,临时请客就能召集这么大一批二代,不少人都是接了微信立刻就从外地飞回京市,只为了赶这场饭局。亲爹召见都没这么上赶着。
谢茂也懒得挑馆子,就在下榻的酒店订了半个宴会厅。
因是容氏旗下酒店,相当给面子,紧急安排了宴客事宜。上午谢茂和衣飞石照例去了盛世安全集团总部查羲和的下落,闲得天天打游戏的常燕飞被安排在酒店招待客人。
这批二代原本大部分都是常燕飞的朋友,由他出面接待很合适。
容舜实际上并不在小群里。谢茂请客的消息他不知道,直到有朋友暗搓搓地跟他联系,问他知不知道谢大师开晚宴的事,能不能携小弟混个位置,他才知道谢茂在酒店宴客。
谢茂敢过问容舜的安排,容舜可不敢干涉谢茂的行事,毕竟上下有别,这点儿规矩还是得懂。
谢茂请客却不通知他,他就只能假装不知道。捱到下午四点,谢茂起身告辞:妈,我们晚上请朋友吃饭,得早点走。待会儿堵上了。
宿贞正拿着笔算星衍,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别喝太多酒。
衣飞石将刚刚切好的智慧瓜放了一盘子在她手边,说:您也别太晚。
知道了,儿子乖。宿贞顺手搂住衣飞石的脖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这动作做得十分随意娴熟,好像十多年来都是这么亲儿子亲惯了,稀松平常。
然而,衣飞石脖子僵了,宿贞也有点紧张。
最终还是衣飞石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憋出了一句:嗯嗯,嗯先走了。
谢茂原本很介意宿贞吃了小衣的豆腐,亲妈也不能乱亲知道吗?额头?额头也不能亲!还搂着亲!太后也没亲过小衣不,太后也没亲过朕,懂吗?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把嘴放规矩点!
现在看见衣飞石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一种介意突然就被冲淡了。
人总要和命运讲和。
生活也从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如果总是纠结已经过去的细枝末节,未来怎么去幸福呢?
不管宿贞对别人怎么样,她对儿子终究是很好。衣飞石作为被她深爱的儿子,比谢朝时生活在马氏的阴影下好太多。对所有偏心偏爱衣飞石的人,谢茂从来不吝惜奖赏。他决定对宿贞好一点。
当然,在离开之前,谢茂还是放下脸色,敲了敲宿贞的桌面:你儿子今年几岁了?不要乱亲他的脸,你口红有印儿。
宿贞脸都青了,转身找助理:我化妆包呢?快,卸妆水。
谢茂满意地拿着一瓶卸妆水,追上了正在摸额头的衣飞石。
宿贞用的唇膏防水挺好,衣飞石蹭了几次,把额头蹭得一片淡淡的红影。
谢茂用卸妆水帮他擦了,衣飞石兀自沉浸在被年长妇人亲昵相待的震惊中,毫无重点地胡乱抱怨:以前唇纸染的颜色不是一抹就掉么?现代男人想要出门偷腥,他还得带上卸妆水?
宿贞这搂脖子亲额头的壮举把衣飞石惊呆了,他十五六岁时躺在太后的坐席边,被太后喂了点醒酒汤就沉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如今五十岁的老夫了,自己也觉得看淡了世情,不该如此留恋。
直到宿贞搂着他亲了一下额头,他才突然间明白,有母亲在,多大也是孩子。
哪怕活到死,曾经生命中未得到的东西,一旦拥有了,就会贪婪得再也不愿放手。
谢茂关注点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唇纸染的颜色一抹就掉?谢茂搂着衣飞石的腰,似笑非笑,你是亲自擦过呢,还是亲自尝过?妇人嘴上的胭脂不都是花汁子做的么?什么味儿?好不好吃?
衣飞石被他这神奇的关注点惊呆了,连忙解释道:琉璃跟我说她用的口脂不好,让我从陈朝淘换了几盒
撒谎!陈朝的胭脂能比圣京的好?你老实交代了,我可以从宽发落。再犟嘴谢茂冷哼。
衣飞石最终才磕磕巴巴地交代了:我给三娘子买过几回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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