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上你去接我!
好。
郝一洋看他如此好说话,脸藏在他暖融融的腰侧,手指则揉着他的手臂,闷声道:睡觉的时候,还要你像今天这么对我
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像是个十足十的孩子了。
苏文宣笑着拍他的肉屁股:郝一洋同学,今天看来还是没够味呢?
今天够了!绝对够了!郝一洋吓得一缩肩,又道,最好每天这样!
苏文宣揉他的后脑勺:好,满足你。
郝一洋对着漆黑的夜色欢呼:文宣,你是天下最好的情人!
不,我是你的情人。
第18章018
年底非常繁忙,工作室独立运营小半年,运转情况良好,苏文宣的本事的确不大,但基本周转已经足够。
元旦三天休息,郝一洋要回邻省老家,苏文宣则忙于工作。
二号那天,他回去父母家中吃饭,按例是路上买一束新鲜的白玫瑰,文韵女士的最爱,而且非得他买才是,因为他不在家住,这是家里规定的仪式感,独一份给文女士的。
又到新年,文女士很愁,看着小儿子风度翩翩的样子,捏着兰花指,质问丈夫苏茂琉:你说,你两个儿子,一个人高马大,却找不到老婆,一个潇洒英俊,找不到男朋友,是不是你的错。
得了吧!儿子们长得好都是你的功劳,找不到老婆都是我的错?苏茂琉手里把玩着一个新鲜玩意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捣腾出来的小扳指,自己手指粗,戴不进去,拿着揉,又道:我怎么办?压着脖子去隔壁家抢一个呢?
好主意!文女士特别赞同,真的,以前你那个搞文玩,老孙呢?老孙家闺女多大了?
苏文扬从自己房间踏出来,他生得器宇轩昂,跟苏文宣比肩,两人有三分相似,但他眉眼像爸爸,苏文宣眉眼像妈妈。
苏文扬笑着道:妈,你要问,老孙的外孙女多大!他闺女嫁人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
是吗?那是很久没走动了,我印象里,那小姑娘还喜欢跟在文宣腿儿后面跑。文女士摆了个抛水秀的姿势,扭着腰。她吃晚饭总要动一动,维持下身段,有一次被文宣踢了,文宣你也是。我估计就是你踢人家姑娘,搞得现在都不喜欢姑娘了。
苏文宣本来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跟郝一洋发微信,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道,对,怪她跟着我。
什么怪她啊!这话怎么说的!文女士剜他一眼,你怎么说吧?三十一岁了啊!我的老天爷,我是生了两个什么光棍儿子。
苏文宣皱着眉头,又舒展开:怎么算的?我哪儿是三十一?我才二十八。
他在家就一副得宠小儿子模样,翘个脚,眼皮子一耷,坐在这满是古玩古董的客厅里,活脱脱一个皮相矜贵的遗老遗少做派。
苏文扬刚从餐厅出来,又补充道:按照妈的算法,你是三十一。生出来就一岁,过个年就两岁,蹭蹭蹭地往上蹿。
苏文宣头也不回地扬声反问:那你呢?三十五?
哎,不说了,我奔四路上。苏文扬拐进自己房间,他最近在琢磨一幅画,除了吃饭睡觉就盯着,再说跟苏文宣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关系,亲近得不得了,不需要时时刻刻陪着聊。
对了,哥苏文宣抬手搁在沙发背上,见苏文扬转身,才道,油画给我弄一副?我新换一个地方住,卧室墙我看着太空,缺个摆设。
他这话一出,文女士原本在转眼珠子,忙不动了,竖着耳朵听。
苏文扬没听出别的,就问:什么式样的?
海浪,蓝天,或者是白云之类的,淡雅清爽点,不要圣母。苏文宣强调一句,最怕苏文扬一甩手就是个圣母圣子画像,印象派的,颜色雅致一点,不要莫奈,太压抑。
苏文扬啧啧两声:还不要莫奈,我去巴黎卢浮宫给你抢吗?得了,一周后给你弄,这两天没空,忙得很。踢踏着拖鞋进房间。
苏文宣在背后埋汰他,对文女士道:我哥肯定有情况了,妈你盯着点,我准备抱侄子侄女呢。回头生了女儿,分给我一个。应一应老爸那个算命朋友说的话。
什么算命?苏茂琉正拿着金边放大镜再仔细欣赏扳指的纹理,听到这话便有意见,李方圆那是大师!你小子就没礼貌。当初他给你摸骨,你还嫌弃,现在怎么了?想要女儿了?自己生。
文女士收起了袖子,婀娜多姿地莲花步走过来,往苏文宣沙发边一挤:文宣,换了哪儿住?
苏文宣摇头扶额,将手机收好:嗯,换到之前新买的那一套,不是从来没住过?换个环境透透气。又想到那房子里有个可人儿,他嘴角浮着笑意。
文女士立刻伸手捏他的脸:直接交代,别叫我着急。
哎哟,妈,疼!苏文宣是最怕疼,尤其是皮肉骨头,小时候被他妈一打屁股,眼泪水儿就往下冒。
文女士那会儿不知道,打大儿子习惯了,大儿子皮糙肉厚经得住打;于是教训小儿子一样的下手,谁知小儿子是个精贵人,掐一下又青又肿,夏天被打完出门,完全就是个被家暴了的样子,他再瘪瘪嘴一哭,左邻右舍都知道文女士是个狠人。
苏茂琉也觉得惊奇,这喜欢文玩古董的人到底讲究一点,他寻思小儿子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呢?当成个宝儿来培养,从小让他抱玉睡,结果,一点兴趣都没有,俗气得叫人发指。
文女士捏完,又给他揉揉:赶紧说呢!等着呢!老头子你别看了,那扳指就三毛钱的货色,我都看出来了,一起听你儿子的事。
苏茂琉果真将扳指搁在桌上,放下了放大镜,摆起要听书的架势,喝口茶:得得得,听二公子发言。
这俩,真的是活宝。
苏文宣伸长手,将扳指拿过来,正好套在大拇指上,摸着还挺舒服。
文女士看他说之前还要摆谱,便一推他:你不说,我明儿直接上门了。
别啊!苏文宣忙按着她膝盖头,就有个小孩儿,挺好的。在一起有一阵了。他笑起来,往后抻了下腰,说了年底带来家里见你们的,你别乱来,回头把人吓坏了。
多小的小孩儿?别太小啊,这有代沟不太好。文女士想的是,儿子得有个长久的伴,玩玩闹闹的就算了。
苏文宣这才意识到,郝一洋的确是小了点,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两人在一起,他等得住:明年大学毕业。
文女士琢磨一下:那还行。二十二三吧?老头子你说呢?
苏茂琉还在看儿子手上那扳指,心说,刚还在计较这扳指这么小,哪个人戴得住?结果小儿子一套就套上去了,而且分明正合适。他回答文女士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过年见见,这人啊要相处,不要先入为主地把人家分类,什么年轻啊,年长啊,好不好看啊,都没用,真的,相处得舒服的人,就是一家人。就算成不了一家人,也是个长久的朋友。
苏文宣认这个道理,他点点头,说着要将扳指取下来。
别了,你戴走吧。搁我这里,就是个摆设。苏茂琉指着温润的玉扳指,嘿嘿一笑,道,不值钱,也就小几万。
苏文宣一顿,笑得倒在文女士肩头,妈,你听这话阔气的,我们家是不是有个什么金山银山在哪儿一直没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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