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得他神志不清再拽起来,十分钟后继续泡。
这么来回一折腾,张振远这把年纪,早就吃不住,奄奄一息。
现在听到唐皓的声音,他才隐约醒过来,费劲地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只看到人极高,穿体面的西裤衬衣
张振远也奋力扭了两下,呐喊道:你是谁?你跟苏文宣什么关系?我跟你说,我认识文城公
话还没说完,就吃了霍祈东一脚。
啊张振远惊呼,跟个人体沙袋似的,来回晃荡。
霍祈东又一把拽住捆着他的绳子,稳住他的身体,自上而下地慢慢弯腰。
他单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与张振远倒着的满是血的面孔对视。
张振远没看清楚这脸,喘着气张张嘴:你
砰的一声,霍祈东一拳头砸过去。
张振远又飞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中年男人感觉到了一种彻底的绝望。
他是有满手的人脉资源,但现在摸不到碰不着,连句话都没的说。
霍祈东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看着他这个人形沙袋跟钟摆一样来回。
阿昶。
许昶快步上前:三少。
霍祈东面色淡淡地道:给我根烟。
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很想抽一根烟。
夜色倥偬,霍祈东两指夹着烟,站在湖水边,望向虚空。
他想起苏文宣刚才醒过来后说的话。
报警,用其他手段
不要折磨人
霍祈东隐约从这两句话,乃至于这几个字里,品出他骨子里的微妙的人性。
人性
霍祈东的舌尖抵了抵脸颊,他想,在这个名利社会,也许只剩下一个苏文宣了。
一口烟下去,再被吐出来。
烟云寥寥,霍祈东叼着烟转身,抬抬下巴,皱眉对手下道:把他放下来。
张振远直接被摔倒在木地板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昨晚在这家昂贵的度假酒店的一餐,会是他人生最后的至高享受。
霍祈东拎了拎裤腿,半蹲下来,盯着张振远道: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嗯?
眼神如死灰,毫无色彩;而语调如冰雪,凌冽逼人。
苏苏文宣是你的人?那你是谁?你是谁?!张振远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他猛烈咳嗽两句,看此人慢慢逼近自己,便怕得往后缩,动作可笑,面目可憎。
唐皓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直瞪瞪地看着,只见下一秒,霍祈东毫无预兆地直接将手里的烟头按在张振远的面孔上。
啊
张振远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浑身跟脱水的鱼儿一样抽搐,但身后有两个人治住了他,无法避开,生生挨了这一下。
他刚才一边脸颊上插着瓷碎片,已经被拔掉了,有一个翻出来的形状可怖的血肉伤口,而眼下另一边脸也多了一个烫伤。
霍祈东碾灭了这根烟,随手一丢,才仔细看看张振远脸上的烫伤,淡淡道:真抱歉,这儿的烟灰缸,我不大喜欢。只能借你的脸一用了。
唐皓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一幕。
非但如此,他注意到,姓霍的这个人在面对生死不能的张振远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以及冷漠。
似乎他出手伤害的,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低等动物。
唐皓陡然间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即便被吊着,他也如残风中的落叶似的颤抖摇晃起来。
发顶的水滴得频率更高,吧嗒吧嗒地落在地板上,敲击着他敏锐而脆弱的神经。
而下一秒,唐皓听到姓霍的冷声对手下道:解开他。
唐皓牙关打颤,死死凝视他和张振远。
地上的张振远大口喘息,生理眼泪流了满脸,一把年纪不成样子,跟杀猪似的吼叫。
霍祈东又让许昶递了一根烟过来,叼着烟微偏过头去触及火机时,他皱皱眉,随意抬起一只脚踩在张振远的脸上,压低声音道:嘘别吵,安静一点。
烟头一闪,他又喷出一口白雾。
你到底是谁?!你这是你这是滥用私刑!张振远终究还有些理智,歇斯底里地骂道,脸上的伤口无不在流血,搁在平时他估计早就死过去好几回,但今天生死不能。
霍祈东指尖夹着烟,蹲下来,他好像是自顾自地在说话:你知道吗?我以前不喜欢抽烟。
张振远发现这可能是个变态,也可能意识到自己今天逃不过去了,惶恐之后,开始陌路挣扎一般乱骂:你他妈的有病啊!跟苏文宣一样有病!
对霍祈东皱皱眉头,看一眼猩红的烟头,眉头又忽的舒展开来,我喜欢看苏文宣抽烟。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回忆起那天苏文宣的样子。
那么风流,那么自在,那么
想到这里,霍祈东手指拨过自己的领口,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
在他记忆中,苏文宣有很多一闪而过叫人难以忘怀的瞬间。
又如那次在东江山的弯道上,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却又底气十足,似有些疯狂恣意的模样。
那都不像是他,但又的的确确是他。
沉默了几秒,霍祈东才似乎醒过来一般,微微低头凑近张振远,深不见底的双眸盯着他,轻声问:对了,你刚才用哪只手碰了他?
这语调轻飘飘地好像是在说,你晚上吃了什么一样。
还等不急张振远反应,霍祈东又似恍然大悟般地道:哦,好像两只手都碰了。
张振远浑身上下都在哆嗦,整个人跟个筛子一样。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霍祈东吹开眼前的烟云,对着他扯起嘴角,阴森森的一笑。
他抬起脚,踩在张振远的右手上,狠狠一碾。
张振远死命挣扎,但是被人控制住,逃不开,唯有直瞪瞪地看着这人脚上用力,他再次发出痛不欲生的嚎叫。
指骨断裂的声音伴随他连绵不断的嘶吼,显得那么清晰又那么干脆。
霍祈东随手点了点烟灰。
灰烬飘落,掉在张振远的头上,他已经丝毫没有感觉。
霍祈东冷漠地道:太吵了,堵上。
立刻有人照做。
张振远瞬间被人塞了一团东西进嘴里。
此时,阳台有人骂了一声我操!
霍祈东抬开脚,瞥向阳台。
许昶忙走过去,对着这莽撞的年轻人骂道:喊什么?!
这人是负责处理唐皓的,指了指他腰部裤dang的位置:妈的,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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